阮芋继续傲娇:【行啊,那儿离我家挺近,我去买吧】
萧樾:【我买吧】
萧樾:【后天下午买完去找你】
阮芋指尖停留在唇珠,两指合起轻捏了下,像把玩一粒柔软的珍珠,另一只手简略地回复:
【哦,那行】
就这样互诉晚安,下一瞬她便平躺下来,整个人肆意舒展开。
双手也伸出被褥,手掌贴上冰凉的墙面。
好热啊今晚。
她乔张做致地拍了拍被子,自言自语了声。
也不知有没有人听见,忽然又提起被子捂住脸,抬脚踢了踢床板,来来回回各种小动作,就这么躁动了整整半宿。
彼时,熄灯铃悠然响起,从无数个广播喇叭传向校园各处。
浓黑的深夜彻底降临。
铃声响完,又过了一刻钟,萧樾合上电脑,利落地爬上床。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中闪过无数凌乱的画面。
想起初二那年,放学路过二十七中附近的小巷。
清清趴跪在地上,泪水与泥污混合的脸被可怖的火光照亮。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夹杂大笑、大哭,以及动物临死前惊恐的嘶鸣。
回头看见他,女孩崩溃地爬出一米有余,用哭哑的声音喊他“哥哥,救救小花吧”。
当时年少轻狂,自以为从不屑于使用暴力,满脑子却只剩拳头说话。
那些人猝不及防,一下就被他干倒一个。
四个人都比他要高,缠斗在一起却不分胜负,萧樾最后甚至险胜,脊背绷得死直,在倒地的每个人脸上残忍地印了一脚。
可是,清清最喜欢的三花妹妹小花,在那个春日的傍晚,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事后她高烧了好几天,精神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缓过来。
萧樾从来都是一个自我的人,可能还算正直有义气,但没有惹到他面前的事儿,他习惯视而不见,比如高一刚开学时候那个不爱洗澡的哥们,如果没祸害到他眼前,他哪里懒得管。
从来都是这样,不爱多管闲事,也不是个乐善好施的大慈善家。
初二那一架打就打了,伤筋动骨打怕他们之后,没有太多后续。
直到除夕那天,深夜的便利店里。
还是那群人。
用那道恶心的声线说——
“我们从不伤害人的。”
“那么丑的猫,帮她处理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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