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雪白的运动鞋刚踩上校道水泥地,半空便响起一声甜腻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萧樾同学”。
劳动和国庆互看一眼,交换了“这姐们是真狠她是要樾哥死”的眼神。
萧樾停在路中间,薄唇紧抿,生无可恋地听她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你是赛场上最亮眼的那颗星,明亮的眼睛像辰星,流淌的汗水像彗星,矫健的身影像流星……接下来的赛程会更加艰难,但我相信你一定行,胜利就在前方,努力努力向前冲~”
“我操|你快扶着点樾哥。”
“扶着了,暂时死不了,你看还能走路呢。”
“樾哥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好早点给你按人中续命。”
……
劳动和国庆强行搀扶萧樾到操场,主席台那边,阮芋结束了今早的工作,优哉游哉走去观看班级接力。
接棒点均匀分布在跑道的不同位置,但每个点周边的人气差距万千。
萧樾和许帆都是各自班级最后一棒,负责冲刺。
阮芋抱着巧克力和水挤进人气最高的接棒点。
唯独这个点周边拉了警戒线,不让学生自由出入等候区。阮芋隔着线给许帆递水,不远处站着国庆和劳动,他俩也抱着一堆物资,眼巴巴地朝里头招手,似是很想做某个人的后勤保障队,但对方并不领情。
隔着杂乱攒动的人影,阮芋找到一双漂亮又锋利的黑色眼睛。
她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见她说话:“哈喽,你吃巧克力吗?”
萧樾听见了。
他悠悠踱过来两步,神色不明,下颌绷得锐利。
阮芋:“你看起来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事啦?”
萧樾扯唇:“你故意的。”
语气是陈述,不是疑问。
“我怎么了吗?”阮芋最后乔张做致了一句,转瞬就换了副嘴脸,露出狐狸的尖牙来,“你很讨厌我像这样说话吧?可惜呀,我自己很喜欢。”
萧樾想说,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讨厌”。
可他怠慢不驯惯了,偏要以不友好的方式回答:“你想太多。”
傻子都能看出他在强撑,阮芋给他指明一道生门:
“你现在和我道歉,说你错了,我今天下午就放过你,让你顺顺利利地比赛。”
萧樾和阮芋一样,平生最恨被人威胁。
“你想怎么播音是你的自由。”
阮芋似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
她眨巴眨巴眼睛,巧笑倩兮,声线掐得比琴丝还要细:
“好吧,那你一定要加油哦。我会在终点一直等着你~”
萧樾:……
操了。
道歉这个事情且容他再想想。
接下来的8×200米接力,准备最充分的高一12班在比赛中大放异彩,从第一棒一直领先到最后一棒,甚至拉开第二名高一9班近百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