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真:“9班的萧樾,就昨晚走廊上那个大帅比,听说已经被评为校草了,咱们楼层走廊之所以那么挤,全是其他班涌过来看他的。”
另一女生表示感同身受:“洗手间也爆满,跟节假日风景区似的。”
阮芋“嗬”了声:“拜托,你们五十步笑百步,开学才半个多月,连人家生辰八字都弄到了,算得有模有样的。”
乔羽真:“是生活委员告诉我们的啦。她和萧樾是初中同学,当时不知道谁传的他的八字,有人拿到道观算,算出来又传来传去的,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版本准确不准确。”
玄学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阮芋处于中间位置,虽然不信但很感兴趣。
她一边津津有味地听,一边比照记忆里妖妖灵那张桀骜又冷淡的脸,看起来命就很硬,像一根笔直高昂、劲风巨浪也摧折不了的桅杆,又因为五官长得太帅,一脸渣男相,未来铁定会惹一身桃花债,贴上去的女孩子难免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所以算命的说他有点儿克异性,也是有迹可循。
阮芋七零八乱地遐想,同桌许帆在这时回来了,一阵风似的拎开椅子坐下。
她是校田径队的,也是他们班体育委员,刚才趁课间时间去体育教研组领了几份关于召开运动会的通知文件。
许帆:“中午放学之后我要去9班和四楼其他体育委员开小会,你们肚子饿的话可以不用等我,先去吃饭。”
乔羽真刚应完“好的”,延迟捕捉到什么,舌头立马急转弯:“9班啊?那我们等你吧,可以和你一起过去坐坐吗?”
许帆猜到她在期待什么:“后排随便坐,但是9班体育委员姓陈,不姓萧。”
乔羽真耸肩:“那我就去校草座位上坐会儿,沾点他的灵气,上天就会认为我和草有缘。我也不图校草,以后给我分配个班草级草什么的当男朋友就行。”
周围扬起一阵哄笑,阮芋也跟着乐。她对草不草的不感兴趣,但她喜欢这群新朋友,女孩子天生就爱结伴,走哪儿都要成群结队,吃饭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把许帆一个人丢下了。
午间烈日当头,阳光赫赫炎炎晒进走廊,在地面划出一道深刻的明暗交界线。
女孩们拐出教室后门,没走多远,又拐进另一间教室的前门。
教室里只剩四五人,空旷却不安静,因为有两个傻缺值日生一边扫地一边用扫帚邦邦邦地“华山论剑”。
阮芋初中班上有很多这样的傻缺,原以为上了重点高中不会再见到这种返祖现象,没想到只是他们班的男生成熟一点,其他班上依然存在发育不完全的人种。
闹到一半,郑庆阳突然不接招了,攥着扫帚杆的手垂下来,装模作样扫起了地,吴逸杰站他对面,屈起崴了的那条腿朝前一蹬:
“不是吧阿瑟,这么快就认输了——”
像是感应到身后凝固的视线,他的腿刹停在半空中,慢动作回头一瞟,然后飞速转回来,咕咕哝哝说:“你怎么不提醒我!”
老师说过要尊重物种多样性,所以阮芋她们装作没看见,镇定地往过道走去。
这时才发现靠墙那组最后一排还趴着一名男生。
他额头搭在肘弯,一只白皙瘦长的手罩着后脖颈,压住后脑勺几绺短发,微凸的腕骨旁边还支棱着几簇,黑白成衬,画面干净又鲜明,同时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惫懒。
乔羽真的眼睛登时亮了。
这么好看的后脑勺,除了萧樾没谁了吧!
体育委员聚在第一组第一排前几桌开会,乔羽真说不能影响他们开会,于是拉着阮芋来到离他们最远的斜对角位置,也就是第四组倒数第二排,心安理得地坐下。
之所以不坐最后一排,是因为那个位置趴着一位雷打不动的睡神妖妖灵,估计昨晚出了一夜的警,大白天的困得不像个活体。
乔羽真坐在萧樾正前方,脊背距离他的头发只有二三十公分,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
阮芋就随意多了,懒洋洋倚着靠背,扫一眼课桌上的数学书,封面写有名字,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想起来了,刚刚进入9班教室的时候,看见黑板右下角写的值日生的名字——
吴逸杰、郑庆阳。那俩傻缺。
傻缺二人组也没想到12班的美女和他们这么有缘,直勾勾就往他们的座位去了。
这下哪还有心思扫地,囫囵应付一番,他俩就把工具一丢,反坐在前一排的座椅上,和阮芋乔羽真搭起了讪。
“别,你们不用换位置,我俩不着急走,还要等萧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