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脸上覆着笑,亲和道:“这位云卿之前的未婚夫,怎么称呼……”
段叙清自报家门:“段落的段,叙说清楚的叙清。”
张朝歌脸上呵呵笑了下,“是得说清楚,你那天打了我外甥,所以是来道歉的吗?”
苏云卿忽然反应过来,就听小姨继续道:“法律上夫妻一体,妻子能代表丈夫,那你跟云卿说声对不起,她要是原谅了,那书聘自然就没意见了。”
话题被张朝歌带偏,段叙清的脸色很差,他是个执念很深的人,云卿所嫁非人与他也有关系,他要是有能力一些,当初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结果不同了。
但那时的他并不知道,那样普通的一天会让他失去苏云卿。
“阿姨,当时程书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段叙清倔强着一张脸,清朗,有骨气,他的气质和苏云卿在某方面有些像,有典雅的东方特质,执着又干净。
张朝歌问:“你们订婚多长时间了?”
段叙清没想到张朝歌会问他们的事,沉眸道:“快三年了。”
张朝歌点了点头:“那确实感情不错。”
她这话倒让段叙清不知从何申诉了。
苏云卿抿了抿唇,方才吃饭的时候,张朝歌还与她说了好些程书聘的事,眼里都是对他们婚姻的希冀,她是一个对男人和爱情失望的人,没想到转眼,就看见了自己外甥媳跟前任藕断丝连的画面。
而段叙清还要把外套给她披上。
她自然不肯。
张朝歌倒是开明:“手都凉了,我看你刚才出来急也没多披件衣服,暂时披上,回宿舍再还人家。”
苏云卿觉得自己让张朝歌失望了。
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一些愧疚,只好把他们都往校门口引,送走为妙。
梧桐树叶飘飘荡荡落了一地,程书聘的车停在门口,漆黑瞳仁里看见自家姑娘亭亭玉立在林荫下,身上披了件别人的外套,正低着头走路。
长手掰开车门出去,忽然,动作顿了顿,抬手摘下眼镜,又将羊绒外套的牛角扣解开,脱下一并塞进储物箱里。
此时的梧桐树下,段叙清的步子挨着苏云卿,说:“那天是我家里安排的饭局,对方是跟我谈合约的代表,你别多想。”
“怎么会多想,恭喜段先生才是。”
一道含笑的沉声落下,苏云卿转眸,眼前探入一道挺拔身影,金色的落叶大道中,男人黑衣黑裤地拔着长腿走来,衬衫上是一件对襟深蓝条纹马甲,马甲纽扣坠下的金属链条是身上唯一的亮色。
段叙清眉头一凝,经过上次的交锋,他现在学会了控制情绪,咬了咬牙蔑他,“程先生怎么来了。”
一副我跟你老婆聊天,你凑什么热闹的姿态。
程书聘修长的眼睫压下,看向苏云卿,“去配副眼镜,刚好顺路。”
他这句话顿时让苏云卿想起那晚的暴力事件,转眸看向段叙清:“我想你应该向程先生道歉。”
段叙清眯了眯眼睛,他很清楚程书聘是故意,于是朝苏云卿道:“不用为我着想,他要告就告。”
苏云卿有些生气了,程书聘都被他打到命根子了,令人怀疑他是故意的:“告不告都得道歉,打人就是不对。”
听到这话,段叙清就像寻到真理,指着程书聘道:“当时在办公室里,他可是掐着……”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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