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歌闻言，挑了挑眉，也看了看莫渊举起的那只右手。
感受了一下，现即便莫渊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停止了灵异力量的使用。但这只苍白僵硬，宛如死人一般的手掌仍旧不受控制的往外散着一阵阵的阴冷气息。
白长歌立刻就明白莫渊这话是什么意思了。确实，后者状态出了问题，身体内的平衡有点不稳。
白长歌眉头一皱，但思索片刻之后，又舒展下来。
他重新微转目光看向莫渊，沉声说道:“你确实是出现了些许灵异失衡的情况。不过目前来看，并不是太严重。尚处于厉鬼复苏的前期，真想要解决的，话并不困难。”
“可以说你这种情况，其实在圈子里很常见。许多御灵师在体内某只厉鬼恐怖等级提升的时候，都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你应该也有所了解，课本上都有写的。或者说纯粹用脑子想，也能想通这其中的关窍。”
“换而言之，这也是另一个为什么很多御灵师终其一生只能驾驭两只鬼的原因所在。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机遇，会驾驭第三只鬼。”莫渊放下手，微微点头，表示白长歌这话他懂。
就如自家老师所言，莫渊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不太好，但也不是太过严重。
至少远远没到不可挽回，无可救药的程度。如其所说，这种一定程度上的厉鬼复苏，在圈子里很常见，相应的也很容易挽回，解决的方法并不算少。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莫渊此刻才表现的如此坦然，甚至是淡定从容。
有一种他狂任他狂，明月照大江。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波澜不惊，心态算得上是相当之好。
这一是因为几经生死，莫渊确实是在成长。精神一直都在变得越坚强，接受力也越来越值得肯定。
二也是因为他有信心，能够比较轻松的解决眼前的这次问题。哪怕他不行，这个问题对于白长歌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原因就在于苍白鬼手忽然突破到怨灵级别。
体内原本驾驭的两只鬼，两个都是幽魂。哪怕彼此间并不相互克制，但恐怖等级大致是一样。这种情况下，凭借治愈人格的力量，莫渊完全能够保持住体内的平衡状态。
就算两只幽魂不相互克制，也没关系，莫渊也不需要他们日常对抗。只要让体内同时拥有着两股同等级的灵异力量，从根本上形成一种均衡就可以了。
原本正常来说，只驾驭一只鬼的情况下，能活三个月到半年。实际情况要看在此期间，动用的灵异力量有多少而定。
不过，在驾驭两只鬼，并达到平衡的情况下，哪怕频繁动用灵异力量，也至少能活到一年以上。少用一点，活个两三年完全没难度。
这也就是所谓的御灵师和死神之间的三年之约。
然而，好不容易让自己身体达到平衡的莫渊，却是为了刚刚的一场战斗，不得不让苍白鬼手临时突破，或者说恢复到了怨灵级。
如此一来，苍白鬼手的确变强了很多，但问题也紧随而至。那便是伴随着苍白鬼手突破，提升，体内的灵异力量再度失衡。
原本两个幽魂，恐怖等级相近，就算有一定差距，也不大。在治愈人格的协调之下，完全能够做到和平共处，并相互抵抗制约。
然后将灵异对于莫渊身体的影响降到最低，侵蚀度也减缓到最慢。
结果现在，苍白鬼手变成了怨灵，猩红鬼眼却还只是幽魂。一方彻底强过了一方，取得了绝对的碾压优势。
猩红鬼眼无力再对抗苍白鬼手，这种情况下，灵异失衡自然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夸张的说，这一下别说莫渊自己，猩红鬼眼点点一个弄不好都会有危险。
因为稍不留神，点点就有可能被老白给吃掉，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吃掉。
后者把前者吞噬掉，转化为自己的灵异力量，增强自身。
这倒不是说老白在提升之后起了反心，有意要坑害莫渊和点点。
这纯粹就是一种鬼的本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就是苍白鬼手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就和之前说过的问题一样，哪怕体内所驾驭的厉鬼本身并不想害自己的御灵师，甚至和自己的御灵师相处的很好。但御灵师以身御鬼，人鬼殊途，那种灵异对于身体的侵蚀是不可逆转，也不可避免的。
这和体内厉鬼想不想害自己的御灵师，和自己与御灵师关系好不好，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关系好，最多只是减缓侵蚀的度，关系不好也只会加快侵蚀的度。但侵蚀本身是一定会产生并一直存在。
这个即便是厉鬼自己也无法控制。
养过宠物的人应该都知道，和猫猫狗狗相处的时候，偶尔被对方爪子抓伤，那其实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宠物本身并没有恶意，只是无意之举，一个没留神之下的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