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要恩将仇报，以怨报德。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你和那谢峰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你们都是无耻小人。”
“亏我还想，等我正式成为了御灵师之后，看能不能找机会帮你把你姐姐救出来？我甚至为了帮你，不惜让你进入我的身体，让你变成我驾驭的第一只厉鬼。”
“为你做那么多，你就这样对我？看来我还真是看错人了，哦，不，是看错鬼了。你和谢峰一样，都他妈的是败类。”
好吧，莫渊这一刻的确是有些语无伦次。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都已经快被自己的右手掐的翻白眼了。
换作谁来，这个时候都会语无伦次的。
“你放屁，你才和谢峰是一类人呢？不然你当时为什么要帮白宁他们，反过来对付我？”苍白鬼手仍在愤怒咆哮，但莫渊隐约听出它的语气之中，似乎多出了那么点儿情绪波动。
他知道治愈人格的作用正在加深。他正在分出自己的一部分人性，赋予给苍白鬼手。让其不只是一味的疯狂，至少能够比较客观理性的思考他的话。从而让他们彼此之间有交流谈判的可能。
这也正是治愈人格的另一个强大之处。
“废话，那时不阻止你，你要杀多少人？况且白宁老师当时也只是受人之托，拿钱办事。最最关键的是，当初动手的又远不止她一个，还有另外至少两名御灵师或者猎魔人，你针对他们是不对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谢峰的麻烦。你这样胡乱杀人，就比如现在，和为非作歹的谢峰有何区别？”
“只不过，他是仗势欺人，而你是不分青红皂白，但本质上都对无辜者造成了伤害。你还说你和他不是一类人。”
莫渊这边毫不留情的回怼了回去。他很庆幸，虽然说这个时候被掐住脖子，张不开嘴，说不出话来。但好在苍白鬼手已经是他的鬼了，所以他们之间可以通过意识交流。不然的话，他现在可说不了这么多话。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苍白鬼手也立即否认三连。说起话来，比之前顺畅了很多，显然它的理智正在慢慢恢复，不再被单纯的疯狂与暴虐主导意识。
“你不是，那你倒是放开我呀！至少你不能否认的一点是，原本应该被关押封印的你，现在重新获得了自由，并且我还帮助你恢复了力量。就算其他的，你不认同，但这些总是实实在在的吧？”
“就算你说我目的不纯，是别有用心，为的是一己私欲。但你得到的这些好处，总是实实在在的吧？”
“你出来了，并恢复了力量，就意味着重新有了机会，有了更多的可能。这些总归都是真的。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你现在杀死我，不都是在恩将仇报吗？”
“或者你想想，你现在要是就杀了我。你难道就能跑的了吗？相信一出门，就会被人重新压制封印。”
“我觉得，就算是你姐姐，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吧。”
又是一大通如同连珠炮般的话打出去。这一次，苍白鬼手终于是没有再立刻反驳，而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莫渊也停止了翻滚。原因无他，因为他能感觉到掐住自己脖子的右手，在这一刻，明显松了几分。
虽然仍是捏着，没彻底放开，但至少让他勉强能恢复呼吸，不至于活活憋死。
仰面倒在冰凉的实木地板上，莫渊一边用力坐着深呼吸，尽可能将更多的空气吸进肺中，一边被掐的眼含泪花，有点儿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不过，莫渊虽然眼神呆滞，但脑中的思维却依旧敏捷。
察觉到变化，他立刻于脑海之中笑道:“看起来你还不是无药可救，怎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意识深处依然安静无声，莫渊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后，就听到苍白鬼手冷哼一声道:“我没错，本来就只是想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
“谁让你当时从背后偷袭我，这是你应得的。如你所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们现在算是扯平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方才又小声嘟囔道:“一醒过来，就现我进入了你这家伙的身体，变成了你的一只手。”
“我当时还没彻底清醒呢。反应大了点，行为过激了点，也是正常的吧。”
说到最后，苍白鬼手显得有些心虚和底气不足，声音也小了很多，莫渊哪怕全神贯注，都差点没听清楚。
与此同时，莫渊的右手终于是彻底松开了他的脖子，控制权也重回到了他的手中。
莫渊想笑。可惜刚才被折腾的太狠，没能笑出来。反倒是剧烈咳嗽了一阵，边咳边感叹道:“看不出来，这家伙原来还是个死傲娇。这比我想的更加有趣。”
苍白鬼手并没有心虚很久。很快就又重新提高了音量，很没好气儿的对莫渊问道:“喂，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有想过帮我救出我姐姐，你有那个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