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应了一声，莫渊也刚想点下头。然而，他忽然反应过来沈梦溪刚刚说了什么？当即双眼瞪大，无比熟悉的头皮麻，脊背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莫渊吸了吸气，然后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凑到白宁身边，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问道:“白宁老师，沈医生刚刚那话究竟是我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白宁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就好像沈梦溪刚刚只是在简单的说，今天天气不错，淡定至极。
注意到莫渊那有些惊惧的表情，白宁不禁莞尔。再度露出那种极具代表性的，浮于表面，仿佛戴了一张人皮笑脸面具的古怪笑容，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没听错，梦溪她也没说错。安啦，这是她的正常操作。就像她所说，这已经是她的第三个前男友了。”
“之前还有两个倒霉家伙，她喜欢解剖自己的男朋友，然后将他们放进福尔马林，这几乎是圈子内都知道的事情。”
说到这里，不等莫渊问，白宁就伸出手指，边点着下巴边感慨道。
“你说都这种时候了，咋还有那么多渣男？明明这些人都是有女朋友，甚至有妻子的，但梦溪只是稍稍对他们展露了一下好感，接近了一下他们，他们竟然就主动的没皮没脸的贴上去了。”
“这种人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解剖了当教学用具，勉强算是废物利用了吧。”
“沈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兴趣爱好吗？”白宁说的有多轻松，莫渊听的就有多心惊胆战。
简单几句话，他感觉自己的汗都快下来。
当即将声音压得更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不算是兴趣爱好，梦溪她还没那么变态，这与她的研究课题有关。”白宁想了想，斟酌着回答道。
“为了评选教授职称，她如今正在研究一个很深奥的新课题。”
“那就是人格是否真的一成不变？全由先天决定，后天产生的各种情感，就真的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影响吗？”
“人是否真的从一出生起，人格以及思维模式这些就已经固定了。当某种情绪强烈到某种程度的时候，比如亲情，爱情，友情等等，会不会影响到人格本身，甚至使其生彻头彻尾的改变？从一种人格变成另外一种全新的人格？”
“比如从光明系人格变为黑暗系人格。又比如，从智慧人格变为无畏人格，等等。”
“如果可以，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控制了情绪，在特定情况下，能够人为有目的性的修改一个人的人格？”
“比如将普通的b级人格改为更加优秀的a级人格之类的。
我记得梦溪称这项研究为人格修改手术，简称人格手术。”
“假设她的研究真的能成功，那么就意味着以后有可能人为制造出拥有s级或a级人格的优秀天才。从而培养出更具潜力的御灵师或猎魔人，增加群体实力。”
“毕竟人格是构成一个人思维模式，行为举止，最根本的东西。如果连这东西都能控制，基本和控制了所谓的灵魂没啥区别，必定能震惊全世界的灵异圈子。”
“真到那时，梦溪她的学术地位甚至有可能直接赶她的父亲。”
“当然，这个研究很难很难，目前还停留在最浅显的第一阶段。”
“梦溪做这些，就是为了从实际情况中验证，后天各种情感，是否真的能对人格本身造成影响？”
“她只不过是在研究的过程中，顺便清理一下她看不惯的垃圾、渣子而已。所以你没什么好害怕的，只要你不是渣男，就不会被她盯上。”
白宁一通解释，莫渊却并没有感觉自己的情况好多少，反而感觉沈梦溪更加可怕了。
之前还只是猜测，沈梦溪可能是个腹黑病娇，不允许自己的男友背叛自己。这才一怒之下，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
结果现在看来，是他肤浅了，对方志向高远，目标宏大，就差把野心两个字写脸上了。
竟然妄图人为的修改人格，甚至是要对其进行整修手术。这已经不是可怕了，这简直就是疯狂。
这下莫渊总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天才与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这沈梦溪只怕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疯狂科学家，为了科研不择手段的那种。
莫渊很想缩到角落里，瑟瑟抖，可惜不等他有所动作，沈梦溪便已经再度走了出来。然后微笑看向他，对其招手示意道:“过来吧，放心，要不了多久的。绝对不用打针，吃药什么的，一点都不痛的。”
这一刻，看着对方脸上甜美清新的笑，莫渊只觉自己见到了魔鬼，并聆听到了来自于深渊的呼唤。那种凝视，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