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弄完,沈沂捏了捏眉心。
程阙给他递了支烟过去,青灰色的烟雾在包厢里弥散开。
程阙问他:“你家那边儿不用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沈沂说:“我的事跟他们无关。”
“你最近绷不住了。”程阙沉了沉声,“要么就往前走,所有压力我来扛。”
“可算了吧。”沈沂勾唇轻笑,带出了几分不羁,倒真有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老头子解释商未晚吧。”
程阙:“……?”
“沂哥。”程阙掸了下烟灰:“这么关心我?”
沈沂隔着烟雾瞟向他:“心意领了。”
有些话不必说明,都已心领神会。
但程阙还是不死心:“要不就试一次?并不是百分百都应验。更何况,你现在心都扑上去了,再藏有什么用?”
沈沂一支烟燃尽,烟蒂差点烧了手指,他打了个激灵,随后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一副慵懒模样,低垂着眉眼说:“我赌不起。”
“现在要是让你把商未晚放进程家,你敢么?”沈沂反问。
程阙犹豫:“沂哥,我们不一样。”
“嗯?”沈沂手里拨弄着银色的打火机,不断地摁灭又打开。
“我不爱她。”程阙说:“我们就是短暂地睡一场。”
所以他不会带商未晚回程家,不会说要娶商未晚回家。
但赵南星对沈沂来说不一样。
“你有病啊。”沈沂一个抱枕扔过去:“玩女人玩到赵南星朋友身上,她本来就没几个朋友。”
程阙把抱枕抱在怀里:“各取所需。”
他轻佻地笑:“我们晚晚呐,心里装着别人。”
沈沂:“……”
沈沂瞪他一眼:“别乱玩。”
“也就这一次。”程阙的手指微动:“我以前什么时候玩过?”
沈沂想了下,确实如此。
不过他现在自己这都是一堆烂摊子,也没闲心去管程阙的事儿。
都是成年人,相信商未晚一个学金融的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程阙在男女关系方面亦是个有分寸的人,沈沂便没再说。
“沂哥。”程阙说:“我就是觉得你这么爱她,不去试下太可惜了。”
“你以为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天降大雨么?”沈沂忽然冷声说。
“什么?”
“天降大雨有之,人工降雨有之。”
沈沂点了支烟,眼神凛冽:“我不敢赌。”
赌赢了还好,赌输了的代价,他付不起。
程阙暗自咂舌,和沈沂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沈沂说不敢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