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是遮不住的。
平日里值班也就到七点,她偶尔加班,会持续到八点。
但今天她到小区时已经九点半,回去以后洗个澡就能直接睡觉。
是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最好的方法。
上电梯时遇见两个阿姨,看上去是亲家,手臂相互挽着,看上去十分亲昵。
两人除了讨论儿女的婚姻,性格,还讨论孩子,兴致勃勃。
赵南星不太想听,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
耳机里还没放歌时,她听见有个阿姨说:“今晚不是说一楼灯坏了,通知大家出行注意么?但刚才是好的啊。”
“是哎。”另个阿姨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修好的。”
“应该是物业吧?每年那么多物业费是白交的?”
“怎么可能啊,人家通知都发了,肯定今晚没办法修。”
“……”
电梯到了,两个阿姨下了电梯。
赵南星独自上楼。
站在门口时,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输密码。
以前这个地方算是她的避风港,在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想要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她会想要躲进这里来。
因为沈沂不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
但现在沈沂回来,她为了不在沈沂面前露出端倪,要装得轻松自在无所谓。
可对她来说,伪装也是很难的一件事。
最难的,还是要伪装不喜欢他。
她这样的人,怎么敢喜欢呢?
喜欢又会有什么好结果呢?
不会的。
赵南星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进了家,玄关灯开着,但沈沂并不在。
她喊了声:“沈沂。”
家里没人应。
终于松了口气。
赵南星把包拿下来,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把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
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该想什么。
从流产以后,她回家就是这样的状态。
不仅人无所事事,连脑子都无所事事。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得了精神类疾病,没有抑郁症,也没觉得焦虑,只是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开始喜欢发呆。
细究起来,还是那天在商场的境遇带给她的冲击太大,她到现在还没完全接受。
脑子里有根一直绷紧的弦在摇摇欲坠,在崩断的边缘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