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檀的脸蹭的发烫,“谢之煜,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要什么脸?命都快没了。”
昨晚用冷水洗了个澡,这才压下那股燥热。
有多难受呢?大概就现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往身上啃噬,痒。
余檀:“做个人吧,我没办法跟你沟通了。”
谢之煜慢悠悠将自己受伤的手一抬,似笑非笑的神色:“我说让你看我的手,你想到哪里去了?”
“谢之煜!”余檀更加恼羞成怒。
他又来一句:“我这手受伤了,自己也不好解决。你说有你这样当老婆的吗?不帮帮我就算了,还把我关门外?”
余檀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锁猪念经。
不过说到谢之煜的手,余檀还真的紧张了一下。
昨晚她查了一下资料,这会儿说什么都要拽谢之煜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自己去搞破坏,还弄得自己一手的伤。有你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吗?”
“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真有什么,到时候一万个后悔都来不及。”
“我查过了,二十四小时内打破伤风针都可以。”
“现在就去,立刻马上。”
余檀在前面叽里呱啦一堆的念叨,谢之煜一晚上的抑郁就全都消失不见。她说她来开车,他也不拦着。
谢之煜老神在在坐在副驾驶座,慵懒侧着身子对着余檀。
也是高三那一年,有一次谢之煜不知道怎么的得了病毒流感,发了整整两天的高烧。他这个人身体素质一向都很不错,生病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那次生病,就见余檀一个劲儿在他面前晃悠着,忙前忙后。
隔一会儿拿着水银温度计用力甩了甩,让他放在腋下夹着,再拿出来认真看看:“超过三十八度五了,谢之煜,我给你拿退烧药!”
退烧药吃过后,谢之煜要发一身的汗,余檀就在旁边守着,给他擦汗,又给他端上一杯自制的柠檬水:“谢之煜,你得多补充维生素C。这是我从网上查来的办法,现在只能靠你自己的抵抗力打败病毒了!”
当时谢之煜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可他实在太享受被余檀这个唠唠叨叨照顾着的感觉。
于是林黛玉上身,靠在她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洗衣液香气,跟小孩似的被她喂着喝完了那一杯水。
身体素质越是好的人,生一场病也难免被百般折磨。
后来在加拿大,有一次谢之煜也发了两天高烧。身边不是没人照顾,可没有一个人像余檀那样细心,像她那样嗡嗡嗡的念叨。
“谢之煜,等你打完了针,我就要去公司。”
“晚上不来你这里的,离我公司真的太远了。”
“我有个好朋友今天就回国,明天我要给她接风。”
“你现在有难受的地方吗?”余檀想到昨晚看到的一些关于受伤感染的图片,自己吓自己。
谢之煜顺势:“昂,你现在让我很难受。”
感情他千挑万选,又花了重金装修的屋子,在她眼里又是窗帘形状奇怪,又是离公司太远。
小白眼狼。
余檀侧头瞪他一眼。
谢之煜勾唇笑。天气晴朗,一抹光正好照在他那张无瑕疵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降下半截车窗,他单臂搭在窗沿,姿态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