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样?”谢之煜放下刮胡刀歪着头看着余檀,大半张脸的T恤泡沫,拧着眉,像个圣诞怪蜀黍。
余檀说:“我就住我租的房子呗,我前段时间刚续租了一年。”
谢之煜一脸的大少爷我不乐意:“那是人住的地方吗?”
“你才不是人。”
“你见过我不是人的时候?”
余檀深吸一口气,把手上的海绵蛋扔到谢之煜脸上。谢之煜顺手接过在掌心捏了捏,勾着唇一笑。
单看这个画面,他们还挺像老夫老妻。
谢之煜这会儿正在刮胡子。
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露出一整只花臂。下颚上扬,刮胡刀经过他线条流畅的面额,带走白色胡须泡沫。清晨阳光从窗户撒进,有几缕落在他身上,他好像比光更加耀眼一些。透着野性、不羁。
这个洗手台的高度对他来说可能低了一些,偶尔还是得躬身,后颈的骨骼清晰。
利落刮完胡子,再简单地抓了抓发,没有特地做什么造型,他也不是那种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自恋的人。他的身材和长相,披麻袋也是好看的。
其实谢之煜时尚的嗅觉也很灵敏,很早就开始穿限量版的球鞋,因为不想跟别人撞鞋。在那个还算非主流的年代,翻开谢之煜的青少年时代的照片,一点也不会觉得他土气或者违和。
余檀化完妆,侧头看一眼谢之煜。第N次觉得,他这个家伙还真的蛮帅的。并不是浮于表面那种肤浅的皮囊,他的一举一动,不做作,也不刻意,自然而然地散发男性气息。
男性,气息。
余檀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挥开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收拾完下楼,阳光顺着屋顶的阳光玻璃投射到整个别墅,看着明亮整洁。余檀着急忙慌,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催促谢之煜:“你快点好不好呀。”
餐桌上的保温袋里一堆的早餐,余檀走过去看了眼,问是谁准备的。
谢大少爷自然不可能一大清早来准备早餐,他昨晚一夜没睡好,整个人烫得不行。
早餐是自己家的五星级酒店送过来的,因为不知道余檀想吃什么,她每天早晨总是变着花样吃,毕竟这个城市能够选择的早点很多。但凡酒店里有的,每样都打包了一份送过来。
谢之煜正在楼梯口,他换了一套衣服,看着正式的同时,也散发着浓浓荷尔蒙。这会儿慢悠悠地戴着腕表,抬眸看一眼餐桌上的东西,不紧不慢:“随便给我挑一样。”
余檀本来想选粥的,可是看着那黏糊糊的白色物体,脸色一变,瞬间放下,她没什么胃口,只选了一个鸡蛋和一杯果汁。
她对谢之煜的喜好倒是清楚,以前早餐他一般都是吃一份三明治配一杯牛奶。
“那剩下的呢?”余檀问。
谢之煜满不在乎:“等会儿有人会来收拾。”
“好浪费啊。”
余檀想了想,把那些袋子提着,准备拿到办公室分给同事吃。
那帮年轻人经常不吃早餐,即便是吃也是随便应付。
一起出门,车停在院子的草坪上。
昨晚来时没有看清,阳光明媚时倒是将这院落看得清清楚楚。
一整面墙的蓝色岩旋花,刚好到花季末,lilac浅紫色的花正是最灿烂的时候,形状似星星,数量多且美,一朵朵盛开犹如陆地海洋。
国内并没有这个品种的花,它是旋花科、牵牛属,是谢之煜从欧洲带回来特地让人栽种。这类植被不会对其他物种造成侵略和伤害。
余檀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不用什么滤镜就已经是小清新的壁纸。
谢之煜已经上了车,也不催她,单手撑在车窗上看着余檀,阳光下眯着眼睛问她:“喜欢么?”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