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层的露天餐厅,旁边便是城市最中心的夜景。江风轻抚,高楼下车水马龙,彩色霓虹如坠地的繁星零落在街道。
高处不胜寒,所有的繁华尽收眼底的同时,所有的巨像被缩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那一瞬,感官收到冲击,无论抬头亦或俯瞰,只感觉到自身浓浓的渺小。
谢之煜偏偏与这种场合最合衬,他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祖辈在香港站稳脚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明明都是十八岁,可是他的十八岁偏就和别人不一样。
他从小就去过很多国家,见识过最美丽的极光、看过最北边的日出。
他什么都不缺,十八岁的生日收到价值千万的跑车,心血来潮就去学飞行驾照。
他敢说敢做,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说一口流利的粤语英语西班牙语。
余檀看看谢之煜,经常会发出感慨:同样都是人,差距会那么大!
他们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却阴错阳差成为朋友。
从五岁到十八岁,他们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
所有人都知道,余檀是谢之煜的小跟屁虫。
看看吧,离开余檀的谢之煜还是风光无限。可是她呢,这一天别提有多糟糕。
余檀低头吃着一顿就远超自己一个月零花钱的精品肥牛,忽然食不知味。
谢之煜吃得不多,他坐在棕色真皮卡座,看着对面的余檀。
他洋洋地扶额,倏地问余檀:“后悔吗?”
彼此心知肚明,但余檀佯装不懂,调笑着:“不后悔啊,跟着小之之有好吃的。”
谢之煜抿了一口茶,说:“我去问过转学手续,比较麻烦。所以我还是先得去学校报到。”
“你要转学到哪里?”
谢之煜剜一眼余檀:“你说呢?”
余檀:“没必要那么麻烦吧,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转学。”
谢之煜眯了眯眼,明显一脸不悦。
他不再同余檀多说什么废话,抓一枚芒果口味大福往余檀嘴里塞。
余檀气得要死,抡起拳头往谢之煜身上砸。
被打的人不反抗也不躲闪,惺忪笑着:“那么多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也就只有余檀敢在谢之煜这只老虎身上拔毛。
*
渴。
头痛欲裂。
余檀纤长的睫毛如羽翼般扑腾,她实在好困,可是渴得嗓子眼冒火。
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青柠气息,床头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白色风信子,整个房间昏暗。
余檀分不清今夕何夕,甚至记忆出现偏差,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她挣扎着坐起来,视线前方却是一道香艳的风景线。
男人肌理线条分明的后背一览无余,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强壮体?婲魄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