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转头对简玟说:“穿太少了。”
简玟没化妆,穿着T恤运动鞋,显得年纪很小,像个还没毕业的清纯大学生,很难把她和蒋先生想成是那种关系,但又见蒋先生对她格外照顾,便有人问了句:“这位是?”
蒋裔搂着简玟起身道:“我爱人。”
供应商们纷纷感到讶异,恭维了一句:“蒋太太真年轻。”
简玟愣了下,抬头看向他,他垂眸对她说:“走吧。”
电梯停在了一楼,蒋裔停下脚步,她眼里的消沉扎进他的目光中,他突然对她说:“我从前戴到你手上的戒指还在吗?”
简玟想了下:“是那次打牌赢来的鸽子蛋吗?”
蒋裔沉默了一瞬,对她说:“你赢的那个戒指还在隆晟的房间里,我怎么会让你戴别人的戒指?”
他弯下腰来捧起她的脸让她牢牢看着他。
“结婚吧。”
简玟暗淡无神的眸中溢出了点点光亮,勾勒出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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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裔把她送回了家,让她先回房休息,简玟不知道他和爸妈到底聊了些什么,只是迷糊中他走进房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对她说,他明早会来接她。
第二天蒋裔再来时,换上一身笔挺的西装,他来接她去民政局。
安静的走廊上,蒋裔坐在桌前填写表格,他握笔姿势养眼,写了一手好字,垂目时眉骨的阴影让他的轮廓看上去立体硬朗,他出众的外形使得工作人员不时抬头盯他瞧上几眼。
只不过他的新娘子仿佛走错了登记窗口,坐在离他几步之外的走廊上,拧眉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的确和她赢来的是有区别的,呈纯冰色,净度要更高,那时简玟一度以为是光线的原因。她还一本正经地向蒋裔科普左手无名指是已婚的意思,只能给婚娶的爱人戴。
现在想来不免酸楚,他得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将这些沉重的秘密藏进心底,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装作不经意地对她好,又怕给她造成负担,每送她一样东西都得找好各种借口,让她心安理得地接受。
更可悲的是,她记不得他,每一世他在她眼里都是陌生人,他不得不绞尽脑汁重新建立起他们的联系,而这样的循环没有尽头。
一上午简玟都很沉默,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她抬起头,清丽的面庞迎着骄阳,光线刺得她双眼泛泪,她终于对他开了口:“我不怕离开这个世界,我怕走了以后,又留你一个人。”
蒋裔隐忍着眼底的悲怆,对她说:“会有办法的。”
话说出来时,他已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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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民政局出来便赶去了酒店,蒋裔开出的条件非常丰厚,几乎是不计代价断了信帆的各方资源,下手之狠让这些供应商根本没条件拒绝,一大早就电话不断,生怕蒋先生临时反悔。
蒋裔去会议室签字的时候,简玟没跟他过去,而是回了趟办公室,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大多东西她都没带走,也不打算要了。
高助见她回来了,忙问她最近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家里有事要请假?
简玟匆匆说了句以后可能都不会来了。
钱主任听说简玟要辞职,忙赶过来劝她:“怎么好好的说走就走?凌总知道吗?你不是刚升职怎么就要走啊?”
大家对于她要离开都颇感诧异,不少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她再考虑考虑,简玟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直到行政的人跑来告诉她:“蒋先生那边好了,他让你不要急,他在大堂等你。”
同事们低声议论开来,简玟默默地将东西装进袋子中,和大伙说了声再见就往外走去。
陶艳还是忍不住盯着她的背影说了句:“我当为什么突然要走呢,原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简玟停住脚步回过头,四周突然寂静无声,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们要爆发一场争执时,简玟缓缓抬起手对她说:“我结婚了。”
她的无名指上是一枚光彩夺目的钻戒,陶艳震惊得瞠目结舌,周围一片哗然,钱主任结巴道:“你是跟蒋,蒋先生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