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自然也欣喜无比,毕竟她给梅霜传递消息的时候,只是想着做个洗清自己的佐证,万万没料到,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冷峻居然来了。
而这时,林敏红唱完歌下来了,并径自进了化妆间。
陈思雨和冷峻在走廊的两头,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林敏红的化妆间在中间位置,进门,端起杯子只一口,她顿时呕的一声,嘴里在往外喷红色的不明物体,人在尖叫,杯子也落到了地上。
前台,音乐还在继续,舞蹈也还在继续,冷峻冲到化妆间门口时,正好迎上陈思雨,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悄声说:“敌特是个保洁大妈,姓萧,鬓角有颗痦子!”
“问题有多严重,你觉得需不需要让演出结束?”冷峻问。
陈思雨犹豫片刻,摇头:“应该不用。”
晚会意义重大,非不万不得已,是不能停的。
正好这时曲团听到声音,也跑过来问:“刚才谁在叫,出什么事了?”
如果仅仅是站在信任和稳妥的角度,冷峻应该告诉曲团,让演出立刻停止,但出于对陈思雨的能力的认可,冷峻说:“曲团您去盯着演出吧,应当没什么事。”
林敏红坐在地上,满嘴红色,地上还有一滩血红色的液体。
其实她本身没什么不适,可一看地上红色的液体,顿时又尖叫了起来:“血,血啊!”
这时有个女孩正好经过,一看满地的红,也尖叫了起来:“杀人啦!”
好在哐的一把,冷峻把化妆间的门给关上了,否则,恐惧情绪蔓延,演员们心态出了问题,这场演出依旧得毁。
关门时,林敏红正好看到陈思雨在外面,又尖叫了起来:“我刚才把杯子给了陈思雨,她给我下了毒。药,她是梅霜的儿媳妇,她想毒哑我的嗓子!”
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虽然匪夷所思,可基于梅霜傲气的性格,以及她最近频繁往团里跑,想回来唱歌的心情,大家还真觉得,很可能是她指使陈思雨害的林敏红。
冷峻先闻了一下,再拿手指蘸了点尝了尝,根据性状观察,这东西应该是油漆,于是吩咐一个手下去喊军医来,再亲自把林敏红扶坐到了椅子上。
出了事,人们都急于探寻个真相,而林敏红,已经坚定的认为是梅霜在迫害自己了,现在身边又只有冷峻,就愈发把事情想的恶劣了:“肯定是梅霜指使陈思雨干的,冷峻你想干嘛,屈打成招吗?”
冷峻说:“梅姨,从嘴巴到喉咙,再到肺,头部,你有没有什么不适症状?”
林敏红拍胸口:“我头晕,我呼吸困难,我还恶心,我哪哪都不舒服。”
其实要真是毒。药,这会儿的林敏红应该已经昏迷不醒了。
头晕,呼吸困难都属于心理性的症状。
就冷峻的观察,林敏红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
而这时,许主任听说情况后,也敲开门进来了,林敏红一心认定是陈思雨和梅霜合伙在害自己,又是一通吼:“许主任,梅霜要杀人,快报案呀。”
说梅霜会杀自己,这太匪夷所思了,但看着地上一滩血红,许主任也给吓到了,问冷峻:“要不要喊保卫科的人,或者干脆,咱们报警吧?”
其实这时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了。
陈思雨两目泛着泪花,背着身体,就在化妆间门上。
听到里面许主任说报警,她一把推开了门:“不不,许主任,峻哥,求你们了,不要报警。”
峻哥?
这一声叫的许主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峻都差点表情失控。
林敏红一听陈思雨连哥都喊上了,愈发坚信是梅霜在害自己,冷哼一声,说:“好嘛,梅霜伙同陈思雨害人,冷峻来处理案子,怎么,你们一家子这是把空院当成自个儿家的,准备玩排除异已那一套了不是?”
晚会总共两个小时,这时已经到尾声阶段了。
林敏红越想越是,又怕冷家官大势大,白欺负了自个儿,想来想去,说:“许主任,我现在可以忍,但你必须去通知一下领导们,要求他们晚会结束后来趟后台,处理我被人下毒一案,不然,我一会儿就上台,控诉空院领导们勾结成派,伙同冷家,陷害我。”
陈思雨推开门进来了,咬着唇哭:“林阿姨,我真没给您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