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确实举报过。
陈思雨添油加醋:“天啦,不会吧,鲍团长都快六十了吧,怎么可能跟吴小婉有婚外情,不可能吧,鲍团长能当吴小婉的爸了!”
白云愈发气的颤抖,因为鲍团长是个老色坯,原来就悄悄骚扰过吴小婉,而最近,为了把吴小婉调到申城,白云不但给他送了好多‘眼子票’,而且也被他上下其手过。
所以鲍团长于白云和吴小婉母女来说,是个肮脏的屈辱。
她的亲人,她的嫂子,却用那个屈辱,想把她打进十八层地狱。
白云双眼血红,高声尖叫:“嫂子,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家小婉是被你家白山强。奸的,你们为了把白山调回来,不惜公器私用,违规给边疆调粮,我不过想把小婉调到申城,你居然栽赃,诬赖小婉,我……我跟你拼啦!”
双手化爪,她已经朝着白母抓过来了。
这才七点,文工团的领导,想观看批评会的观众才在稀稀拉拉进场。
包大妈终于有了一场批评会,举着小喇叭,也才刚刚雄赳赳气昂昂的入场。
白母一躲,白云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喇叭,挠的包大妈找不着北。
陈思雨手疾眼快,把喇叭捡了起来。
当一个角儿手里有了喇叭,事态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举着喇叭高呼:“白主任,快别打啦,白阿姨写举报信也是为您好啊,她是不想您继续犯错,倒卖眼子票和粮食才举报您的,她没错。”
这算什么智障言论?
白云厉声说:“嫂子,这些年冒着被联防队抓的风险,我走街串巷卖‘眼子票’,你和我哥呢,坐地收钱拿好处,你有什么脸举报我?”
陈思雨适时递过小喇叭,于是大礼堂外面的人全听到了。
白母恨不能浑身是嘴,但越描越黑,只能连连后退。
正好文工总团的齐团长,鲍团长,吕处长等人也刚刚到,而喇叭开启,就意味着事件开场,他们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事关陈思雨,北城但凡有点名头的小将们也全来了,人手一辆二八自行车,本来怕自行车被人偷,要大铁琏子拴起来的,此时一听声音,也顾不得了,随便一扔,全朝台阶上涌着。
人源源不断的挤进门来,将两个势如饿狼的女人围在中间。
白母一看事态控制不住了,怕影响到丈夫,忙抢过喇叭说:“白云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你哥可不知道什么‘眼子票’,你自己倒卖票据,可不要给我们栽赃。”
作为姑嫂,平常拌拌嘴没什么的。
可作为一家人,嫂子平常可没少拿钱,拿了钱之后却把罪责全推给自己,白云气的浑身发抖:“嫂子你狼心狗肺,你没有良心。这几年倒卖票据,你拿了一万多块,你还有脸说事是我一个人干的?”
白母只拿现金,而且向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去拿,在她想来,没有人证物证,钱她也是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就算白云举报她,她也不怕。
眼看小将越围越多,她怕。
就心一狠,推小姑子:“对,就是你一个人干的。”
白云自认为,她在此刻终于看清嫂子的真面目了。
但嫂子只是个蠢货,要说精明老道,狠辣无情的,是嫂子幕后的她哥,粮食局的主任白岗啊。
作为粮食局的一把手,他在工作中徇私舞弊,倒卖公物,又纵容自己的儿子诱。奸表妹,之后还倒打一耙,说是表妹诱惑自己。
而现在,白云仅仅只是想把女儿调去申城,大哥都纵容大嫂从中阻挠。
就证明他从来没有把手足情放在眼中,心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吧。
白云在此刻,对自己的亲哥哥,亲大嫂彻底心寒了。
而既然哥哥不义,妹妹的又何必对他仁慈?
作为大领导,等闲不露面的,此时粮食局的一把手白岗同志眼看快到八点,才悠哉哉的从家属院出来、,一路接受着职工们的点头哈腰,稳稳当当,朝着大礼堂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