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说:“今天我请个假吧,按惯例,我得给她做件新衣服。”
要没有陈思雨帮忙,就凭白山那家人的狠毒,她可能早就成个废人了。
而白云的身后有冯修正,那可是北城小将中最野,最狠的一个,一旦上门,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别的方面徐莉帮不了陈思雨,后天晚上的演出,给她做件新衣裳吧。
陈思雨今天下午也请假了。
此时大礼堂门口正在挂演出公告,按惯例,周围围了一群人。
毕竟这年头几乎没有新电影,每个城市里,人们的娱乐活动,就仅限于到文工三大团看演出,周末的演出剧目是什么,谁是角儿,人们都很关注的。
陈思雨也没去别处,就蹲守在剧院旁边的报刊亭处,假装看报纸。
要她猜得没错,不管白父白母,亦或是白云,肯定要来一个。
果不其然,四点多的时候白母拎着菜篮子来了,到门口一看演出表,当场就低低的啐了一口,也不过马路回家,拎着菜篮子,径自往十二中去了。
陈思雨给自己也包了一方花头巾,脱了外套,自然也低头跟着。
到了十二中门口,白母显然是来惯的,熟门熟路就进去了。
陈思雨等了片刻,看她走远了,从包里翻出粉底在眼眶下扑了两圈,上前对门卫说:“大爷,咳咳,我刚从乡下来,找个孩子,麻烦您放我进去吧。”
大爷一看个面色焦黄的小丫头,赶忙开门:“这孩子是饿的吧,走慢点儿。”
陈思雨还没进过十二中,连蹦带跳跑到办公楼,找到主任办公室,因为是走廊,她站这儿,肯定会被人发现,正在想该怎么隐藏自己才好,就见白云和白母俩已经迎面出来了。
大概因为是密谋,在办公楼也不好意思,下楼后,俩人进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一进去白母就说:“歌舞团出公告了,后天陈思雨挑大梁。”
白云果然一惊:“陈思雨不但成份差,曾经可是个尖果儿,让她上台挑大梁,歌舞团那帮子不想活了吧。”
“他姑,这事咱不能就这么算了,白山可太冤了,现在在边疆,他因为是风纪犯,刚到边疆时差点被整死,那全是徐莉和陈思雨害的,你调一帮小将来吧,给她俩踏上一万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白母咬牙切齿。
白云有点嫌弃的瞪了嫂子一眼,说:“你咋不说我的小婉天天在山沟沟里哭,天下点雨才能洗个澡,要天不下雨,就不论多久都得沤着呢。”又说:“你家白山就是活该,谁叫他当初勾引我家小婉的?”
白母嗓门一提:“白云你会不会说话,当初明明是小婉勾的白山。”
陈思雨觉得新奇极了,因为狼和狈本来该为奸的。
但此刻她俩吵起来了。
狼和狈,居然吵起架来了。
“嫂子你要脸吗,招待所的房是谁帮他们协调的,是我吗?俩孩子年龄大了,小婉丈夫又不在本地,咱作长辈的要教育,要阻止他们往一起凑,你倒好,惯儿子,给他们开个房,好嘛,现在孩子们被扔到外地回不来,你心里舒服了?”白云说。
白母翻白眼:“你还是想想怎么整陈思雨和徐莉吧,说这些有个屁用啊。”
“我当然要整他们,但这事儿必须闹大一点,最好歌舞团全团下乡。”白云恨恨的说:“我要歌舞团全团所有的人,下乡去陪着我闺女!”
“要别人,有那个想法,没那个本事,但你有,你可是笔为刃,纸为锋的女将军,你就必须给咱们干起来!”白母说。
听到这儿陈思雨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轩昂也放学了,等上弟弟,陈思雨说:“轩昂,咱们这几天,怕是又得整一回人了。”
轩昂倒是秒懂:“姐,你想整白主任吧,咋整?”又挑眉:“你是不是还想像整王大炮和老毛头那样来一段儿,嘿嘿?”
这小子,他居然会笑,还笑的贼兮兮的。
陈思雨揪他耳朵:“想啥呢你,当初整王大炮和老毛头,是因为他们本身是流氓。风纪问题大过天,别人没有风纪问题,咱们乱栽赃,那咱们就比恶人还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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