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她训练场的电话,也很希望她能打一个来。
因为就在昨天,两国之间原本可以直通的国际长途紧急停止了,双方的往来转成了电报形式,很有可能过段时间,电报都会截止。
他母亲是不会再回来了的,他们也终将断联,但他希望在断联之前,至少能给母亲个偏方,治疗一下她的失眠问题。
但今天才是周一,周一而已,刚刚下班,陈思雨会打电话来吗?
理智告诉冷峻不可能,因为冷梅家没有电话,而公话,一分钟要三毛钱,俩人之间又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她不会浪费三毛钱给他打电话的。
再不去打晚饭可就没饭了,但冷峻坐在办公桌前,为了一个没希望,对方根本不可能打的电话,迟迟在犹豫,不肯起身。
而就在他犹豫时,电话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他给吓的差点跳起来。
猛得接起来,奇不奇,打电话来的恰恰就是陈思雨。
“喂,请问是飞行队吗?”是她的声音,腔调里带着种黄油饼干似的甜。
第36章捐赠证书
冷峻按捺着心头激动,说:“是。”又说:“我就是冷峻。”
陈思雨噗嗤一声就笑了,她有种预感,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幸好隔着电话免除了尴尬,她柔声问:“都这个点儿了,冷队您吃饭了吗?”
冷峻谎言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吃过了。”又问:“你打电话来有事?”
可说完他更后悔了,因为这句比上句还错的厉害。
他这样说,就好像不希望对方打电话似的。
好在陈思雨不但没有介意,还是笑吃吃的:“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吗?”又问:“咱阿姨有没有失眠的情况呀,一天了,您问到情况了吗?”
冷峻恨不能捶头:“有,而且如你所说,情况确实特别严重。”
陈思雨说:“我已经把所有的偏方全整理好了,您拿支笔记录一下吧。”
她上班时间就已经抽空,把治疗因为各种原因引起失眠的偏方全写好了,而现在,在邮局打公用电话非常贵,一分钟得三毛钱。
但她看着飞速跳动的秒数,还是一条条的,把偏方耐心的读给了冷峻听。
等她读完,表数已经超过三分钟了,也就是说这个电话,陈思雨已经花了一块钱了。
但还不能挂,因为她现在才要跟对方聊正事:“对了冷队,在解放前和初期,咱国家有过好多次捐款捐飞机大炮动员会,请问,捐飞机的记录在哪里可以查得到,我们家有个人解放前曾经捐过飞机,但是把捐赠证给丢了。”
冷峻果然很专业,说:“如果是捐给我们这边,而佚失了捐赠证书,可以来空院档案科看看,肯定能查询到记录,拿上身份证明就可以补办捐赠证书。但如果是捐给对岸的,就得自己留存好认捐证据,因为战争中各项数据损毁严重,不一定能查得到。”
所以只要是捐向这一方的,空院就有记录?
时间就是金钱,这个问题可以截止了。
陈思雨再说:“对了,能不能麻烦您家阿姨,烦请她帮个忙,给我找一下一个来过国内做过军事专家的少校,名字叫万尼亚的人的通信地址,他在47年的时候,曾经在南城工作过,而他的家,在圣彼德堡。”
冷峻提笔刷刷,在人名下面划了几道杠,柔声说:“小陈同志,万尼亚应该是个父名,你没有对方的正名吗,会更容易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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