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峻也认为她这样做是错了,那就权当陈思雨是看错人了。
当然,冷峻并没觉得陈思雨有什么错,点头说:“你没有做错。”
“我跑,是因为我不想被人认出来,就好比我对外宣称在倒追您,其实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冷队应该能理解我吧。”陈思雨再说。
倒追,这两个字,陈思雨说一次,冷峻就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也是因此,他特别为难,但他还是说:“关于你卖金子这件事,你这儿可以保密,但我得向单位如实汇报,不过你放心,我们单位内部的任何信息都跟外界无关,外界也无权调查,所以联防队那边,不会知道你的。”
他们自成一个系统,而在那个系统中的人,有他们自己的考核系统,慢说联防队,就算如今天下第一大的思想委员会想要调查他们,也得打审请。
所以只要冷峻不主动向联防队反应,她就等于跑脱了。
陈思雨乖巧的点头:“嗯,我懂!”
其实吧,有很多姑娘想跟空院飞行队的人谈恋爱,但在发现对方单位有着那么严苛的考核系统时,就都给吓坏了。
怕陈思雨会多想,会害怕,冷峻可忐忑了,没想到陈思雨的反应会是那么的……乖巧中带着依赖,以及,满满的信任。
明明差点被抓的人是陈思雨,人家面色未变,沉稳自若,倒是冷峻,面红,气喘,心粗,稳了心思,他说:“小陈同志,现在出手贵重物品可不是好时机,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急钱吗?我虽然手头也没有太多钱,但两三千块,只要你开口,不用限定还期,你可以拿去先用的。”
陈思雨给冷峻惊到了,多大的交情,他张嘴就想借两三千块?
她忙说:“不用,问题不大,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冷峻这个工种,高薪高福利,责任也重于泰山,一旦有钱财方面的大笔流动,也必须向上打汇报,陈思雨不虽然有困难,但不想给冷峻再添麻烦。
陈思雨担心张寡妇,归心似箭,跑得贼快。
冷峻跟着她,也步履翻飞。
再走一段,陈思雨大喘气:“我终于到家了。”
冷峻一看,果然,墨水厂遥摇在望。
他感觉时间顶多过了几分钟,可已经走完七八站路了?
当然,既然已经到别人家,就不得不谈正事了。
天热,看到旁边有商店,冷峻进去买了三瓶汽水出来,给陈思雨的一瓶还要了根麦杆,并专门问店员讨要水来清洗干净,放里面,才递给了她。
“因为我跟组织上说明的是娃娃亲,这个也已经写到我的调查报告和档案里了,所以对外,你依然得承认是我的娃娃亲。”冷峻解释说:“北城是首都,首都歼机部队的审查程序非常复杂,需要一级级审批,所以这事我们处理不了,得等我爸回来,去跟师长澄清事情,向下更正,这段时间就算你帮我个忙吧,万一外面问起来,就说咱是娃娃亲。”
陈思雨先问:“娃娃亲的另一方呢,还活着吗?”
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万一在冷父回来之前,冷峻娃娃亲的对象来了呢,揭穿此事了呢。
那么,陈思雨莫名其妙背锅,就上了贼船了。
一旦被查实,她跟陈念琴一样,是要被调到外地,海岛,或者陕北,边疆那种地方去的。
这问题可严重着呢。
冷峻说:“其实虽然我爸一直在找,可多少年了,他每一个部队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那位娃娃亲对象,他分析,对方一家,很可能全部死在当年蜀中会战时的大轰炸中了。”
蜀中会战是一场非常残烈,且残酷的战役,敌人的轰炸机几乎把蜀中夷为了焦土。
陈思雨的生母就是死于那场大轰炸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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