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元楮摸了摸鼻子:“在同一屋檐下长大,不算一同长大吗?”
叶芷君没搭理他。
“好罢。”元楮轻声道,“重逢也是缘,请姹女随我走吧。放心,不问你收取半点好处。哦,这玉盘我也会命人给你带上。”
叶芷君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字眼:“命人?”
元楮:“很奇怪吗?以我之才,若无公子辛离和帝姬阻挡,我也该是称霸雪国的。如今在这里有几分地位,也不奇怪吧。”
叶芷君:“不奇怪。”
以元楮此人的阴损手段和野心,一旦脱离雪国,应当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元楮:“多谢姹女称赞。”
说着,他一边朝她伸出了手:“请。”
叶芷君:?
我称赞你了吗?
叶芷君从玉盘上滑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元楮伸出去的手便悬在了那里。
他随即挑了下眉,又淡定地收回了手。
叶芷君没有出声,信步走在前。
元楮落后一步,叹道:“阶下囚哪里有半点阶下囚的样子。”不过他只嘴上说说也就罢了。
他跟上去,为叶芷君卷起了幔帐,低声道:“姹女可要走慢些,这里对你来说陌生得厉害,若是不慎跌入赤河之中,我可救不了你。”
外头的侍女听见元楮的声音,转过头来,正撞上他与叶芷君一前一后,一时不由看得愣住了。
“元君,这……”
元楮指着叶芷君道:“既然王不想要,那便送给我如何?”
说罢,他看了看叶芷君。
她的面庞上还是半点情绪也没有,就连一丝被冒犯的不快之色都没有露出来,真是相当沉得住气啊。
侍女犹豫片刻,躬身道:“元君若喜欢,那也是好的。”
元楮:“走吧,你归我了。”
叶芷君冷冰冰地走在前头。
看着倒真不像是她归他了。
她才更像是“主人”呢。
元楮轻嗤一声,缓步跟了上去:“我说了莫要走快了,一会儿跌个跟斗,我可不扶你。”
那行在前头的女子啊,苍白却锐利。
不知何时才能看见姹女变了脸色呢?
元楮心想。
……
乌晶晶只在辛敖的巍峨宫殿中停留了一夜。
她独占了辛敖那张堪堪可睡下二十来人的巨大床榻,打个滚儿都不用担心滚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