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闻得底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皱眉道:“蠢货!不会随意寻些衣裳来,用血染红吗?那不就是大红的喜服了?”
邪修们恍然大悟,连声拍了几句马屁:“宗主高明!”
这厢乌晶晶坐在了树屋的回廊之上。
她双腿垂下,双手却是被魔藤轻轻缚住了。乍一抬头看她,不知道的,还当是树上生出来的精怪少女呢。
她身下的这棵大树,根系几乎与季垣身体内的魔藤纠缠到了一处。
这样一来,大树怎么也不会倒下。
而她也轻易不能离开。
季垣在她身旁坐下,低声道:“大婚那日,荒山上也是这样布置的吗?”
乌晶晶没有应声。
她不大明白,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那已经过去了啊。
“阿晶,我走之后,你是怎么过的?我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今后我是否还能补偿与你。”季垣道。
乌晶晶:?
她想了想,分外诚实地道:“你走之后,我就成婚去了啊。”
季垣:?
季垣:“……你就,成婚去了?”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骤然变调后的惊异。
“是啊,我不是与那个宗主说了么?我已经成婚了呀。”
季垣语塞,喉中如堵上了硬物,连眼眶都酸得隐隐发疼。
他以为那话是用来搪塞的,却原来是真的?
“我走后,你就寻了一个人成婚?”季垣哑声问。
他以为她会难过,他以为她会孤独无依……但原来都只是他以为。她并不柔弱,她甚至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落一滴眼泪。她更不会孤独无依,她早早就习惯了荒山的生活不是吗?
季垣攥紧了拳头。
乌晶晶:“唔,我去镇上寻你,寻不见。回来的路上捡了一个男人,便同他成婚了。”
季垣胸口一窒,顿时更是觉得又荒唐又愤怒。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一个捡来的男人,她怎么就能同他成婚呢?
季垣倒是忘记了。
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乌晶晶曾随手收留的一个人罢了。
季垣越想越觉得难以释怀。
随意捡的男人该是什么模样?总不会是什么乞丐吧?与他相差多远?她怎么能……
季垣冷静些许,他听见自己冷声与乌晶晶道:“那日后就莫要想他了,如今我来了,虽是在这样一个地方举行婚宴,但到底也全了我们当初的遗憾不是吗?也不必宴请宾客。想必这些邪修会比任何人都真心地祝福我们天长地久……”
乌晶晶轻叹气,转头看他:“可是我不想再嫁啊。”
季垣拳头攥得更紧,他一笑:“怎么会是再嫁呢?本来就该是我,不是吗?”
乌晶晶问他:“那郡王妃是什么人呢?”
季垣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