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殊指尖颤动下,“你父母是谁?”
“我父亲是个猎户,母亲操持家务,但我十四岁那年家中被野兽袭击,我一个人在凡间长大。”
随之游回想往事,不禁有些难过,虽然家中贫困,但父母待她是极好的。
重殊却沉默下来,垂眸,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仿佛在捧着心爱的玩偶一般把玩着。
她……已经转世了,只有今生的记忆了么?所以才不记得他,还敢进入海中,说什么是感觉应该回来。
何等可笑。
重殊的怒火欲发高涨,他再一次将她强行扯入怀中,面上却只有淡淡地笑。他凑过去,低声道:“前世,你欠我一个约定。”
他的指节轻轻摸过她的脖颈,动作轻柔而又漫长,指尖点过的地方,正是他先前轻轻咬下的地方。如今,她的脖颈上还有几分齿痕,几分红顺着齿痕蔓延开来,昭示着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随之游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鼻间嗅到了淡淡的香味,周身却仿佛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缠绕一般有些难以呼吸。
随之游头皮发麻,她想到刚刚梦中的事情,一时间害怕起来。但她仍然强装镇定,十分认真地道:“可是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要找的人难道就一定是我吗?”
她听见他低沉含笑的声音:“当然,既然已是你前世的事情,现在我又怎么能拿来追究你?”
重殊又道:“可是我的怒火,总有要人平息。我为了你逃婚,等了你一百多年,再次找到你,你居然还敢和他人成婚?”
随之游:“……啊?不是,这跟我没关系啊,大哥你——”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重殊下令的声音:“传令,到龙宫后,将她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见她。”?
他的手轻轻摩挲她,笑道:“不用担心,那里不难熬的,等到我们成婚之日,他们就会把你放出来。”
重殊的手摸上她的脖子,“只要你乖一点,我就不会让你履行前世的约定,今生有今生的办法,不是么?”
第43章
自鸿蒙派掌门元阵子在飞升之时被一自称是“随书记”的人斩杀后,时间已过了三天,整个修仙界无不议论这状惨案。
然而元阵子登神之日并未邀请什么门派观礼,鸿蒙派弟子们也只透露几分只言片语,众人只知道斩杀元阵子的乃一介白衣剑修,言之凿凿曾与鸿蒙派有旧仇,行为诡秘,出现便杀了人家掌门,打伤了四个长老,还毁了鸿蒙派的主峰剑阵导致灵气泄露。
再多的信息是没有了,众人只能从细枝末节中拼凑事情全貌。再后来,传来传去,事情到底如此反而不重要了,只追究这人到底是谁。
因为与他,只因近些年来,除却鸿蒙派出了个新剑尊,其他门派都不太景气,剑修中虽也有佼佼者,却绝对是难以做到弑神的。
修仙界中不乏堪比天神却并未飞升的大能,他们大多早就退隐,或于修仙界中教化弟子,或于凡间界扶持众生。于这些大能来说,飞升仅仅是换个地界修炼,却还要有人压着他们做事,总归是不如在自己的地界待着舒服,因而不屑飞升。
若是他们,说能弑神是可以服众的,但问题是有这样的能力为何要弑神呢?不说是否会断了飞升的退路,但说有伤功德良善便是大问题,搞不好可是会徒增心魔的。
可若不是他们,又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却又丝毫不张扬?偏偏这时才锋芒毕露?
茶馆里喜欢听说书的修仙人们是聊得火热的,有猜定然是哪个大能幻化了身形来搅事的,有猜或许是天命所归不让元阵子飞升,暗暗指使其他神尊做的,也有人猜或许根本就是鸿蒙派内斗是长老们联合杀的。最后猜来猜去,茶馆里乱作一团,各施法术快打起来了。
唯有掌柜和小二纷纷施法阻拦劝说,喊了句:“诸位仙人莫要为些个留言伤了和气,说到底,这种事就只有天知道了!”
天难道真知道?
如果天君能看到一幕,恐怕也要无能狂怒起来,因为他现在根本顾不上区区一个神被杀这种破事了。眼下最着急的,仍然是八海的事情。
八海海潮最近愈发上涌,沿海的宗门被淹了不少,无数修仙人怨声载道。除了修仙界,凡间也遭殃不少,连带着对天界诸神的香火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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