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疾挑眉,“然后呢?”
“当年殿下下咒时还并未突破,神力微弱,因为若是没找到那姑娘的踪迹,他便会一直沉睡下去。”龟妖老老实实地说,又补充道:“而八海本就为殿下意志之代表,若谛垣神君真想治理八海之乱,不如回禀天君先找出那女子罢。”
谢疾垂眸思量片刻,又道:“他睡了多久?”
龟妖面色复杂道:“最近醒来是在一百多年前,但可惜也才几日,殿下便又陷入了沉睡。”
他顿了下,这才想起来什么一般,又补充道:“那时殿下便说过,以后若是想平乱,则首先以那姑娘的消息为交换。”
“他自己都只说那姑娘,我又怎么知道是谁。”
谢疾移开视线,语气云淡风轻。
龟妖摊了摊手,“我当时也问了殿下那姑娘是谁,但殿下说,你们天界的人定然知晓。”
谢疾顿了下,“且等我先回禀此事。”
“那就麻烦谛垣神君了。”
龟妖道。
厚重的师门缓缓合上,那隐约透露的一丝浅淡金光也消散了。
谢疾指尖发光微亮,一息间,身形便也消失了。
“所以你是说,你并未见到谢疾?”
掌门捋着胡子,将信将疑地看向堂下禀报的鹿淞景。
“淞景徒儿,这上神降于修仙界啊多半是化形了,你确定这几日未尝见过特殊之人?”
一长老跟着问道,眼神热切。
其他几个长老也帮腔问着,问题却愈发刁钻,全然不信。
鹿淞景越听心中便越有几分慌乱,虽面上不显,但掌心内已生了些汗水。
但他却也不敢老实回答,那日之后,他便反复思考着谢疾话中的意思后才惊觉到这位剑尊竟有那样的心思,再加上这对话细细想来竟十之八九都有关随之游。
——他便愈发不想禀报上来。
鹿淞景虽心间有些慌乱,却仍强装镇定,将长老们的话题一一回复了去。
掌门只是沉默听着,半晌才出声道:“起来吧。”
鹿淞景道:“谢掌门。”
一长老又道:“掌门,不再问清楚吗?事关您登神啊!”
“无妨。”掌门咳嗽了几声,眉毛胡须都颤动了下,“这只能说明这次登神无需担忧罢,毕竟谢疾还需治理八海,自然是无暇顾及师门的。”
“也是。”长老闻言,长叹一口气,“还有三日便是登神大典了,我宗弟子已经设置了诸多禁令阵法,定然不会让那孽子来坏事。”
掌门面上十分满意,“不说这些年她修为如何,即便即将飞升登神,经过八重法阵也得掉层皮。”
“只是想来她曾经亦是我们门派最看重的弟子,怎么会误入歧途走到现在这般?”另一个长老面上略有担忧,又道:“这么好的苗子,可惜了。”
掌门面上并无多少起伏,“修仙之人,岁月如此漫长,保持初心本就难。何况她自小便锋芒毕露,毫不知收敛,才受挫一次便失去了道心。”
那长老称是,一转头看向鹿淞景,神情带了几分慈爱,“之前本座倒也遗憾你这般资质却未被你师傅好好教导,但现在看来,未必不是福气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倒是,不然又出来个祸害。”
长老幽默的话很快引起了其他长老的附和。
鹿淞景手指一动,抬起脸看向他,黑眸中满是认真,“弟子曾多番听见长老们如此惋惜师傅走入歧途,但弟子始终不知到底是何事?如今掌门便要登神了,弟子便愈发蒙恩受惊,请长老们指点一二,弟子务必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