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楼:“……”
你一个人把剧情都补全了。
他想说她几句,一张嘴却又没忍住从喉间溢出零星笑意,“别闹了。”
算命先生耷拉着眼睛,都没正眼看她,“这倒是算出来了,不过只能给这位小哥说,姑娘还是先行退避吧。”
不行,万一你乱说话呢?
随之游警惕地抱住了江危楼的手臂。
算命先生看向了江危楼。
江危楼本来也只觉得胡闹,但看这算命先生倒是有些本事的样子,便也低头道:“随师妹既然这么想知道我们的姻缘,为何此刻又突然退缩了呢?”
“万一不好呢?”随之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冒着多少次危险才跟你有了这么点进步,你要是觉得结果不好了就不要我了怎么办?”
江危楼弯起眼眸,“那——”
“那就是命数对吧?”随之游撒泼起来了,“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你倒是听我说话啊,讲讲道理!”
江危楼:“……师妹,还是你先听我说话吧。”
他本来打算说那便当作玩笑罢了,却见她已经捂着心口演上了。她像是舔舐伤口的小兽,话音悲伤,“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江危楼,反正我的心只有一颗,你看着伤。”
江危楼:“……”
她说完一溜烟跑了,黑发晃来晃去,惬意轻松的步伐里哪有半分悲伤。
江危楼看向面前的老头,道:“请说。”
老头低声道:“你觉得这姑娘是否心悦于你?”
他沉默许久才回问:“是或否有什么区别吗?”
老头:“如果你不信,这因缘其实并不用算,不是吗?”
江危楼顿了下,道:“若是——”
老头没等他说完话,直接打断道:“那也不用了,信这女人说我爱你,你这辈子必被她甩三次。”
江危楼:“……?”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先生何出此言?”
老头伸手指了指竖幅,只说:“五钱银子。”
江危楼掏出一串钱递过去,指尖微光一现,却见那老头冷冷地看着他,枯瘦的手上也起了些术法,“我看这位小哥也是修道的仙人,怎么只能听好听话吗?”
他并不惊讶,早已猜到面前人不简单,笑得风轻云淡,“我是心胸狭窄的修道之人,确实只能听些好话。”
“看来以貌取人倒也是我错了。”老头以退为进,咳嗽了下,干巴巴的面皮露出点阴冷意味。
正当江危楼以为他要出手时,却见一滴水液从老头眉心流出,迅速化作零星光芒散去。霎时间,这算命摊上竖幅的一连串草书也换成了正正经经的字句。
老头眼睛浑浊了些,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又立刻露出殷勤,“小兄弟,是来算命的吧?快坐快坐。”
江危楼敲了敲桌面,指了指几串银子,便转身离去。
此时,随之游跟小绿痛骂江危楼了好几个来回。
随之游:“真的,受不了了这男的,你说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还不心动。”
“江师兄本来就是出了名的难搞,你也不能冲着脸就上了啊,你之前不还说他肯定想对你图谋不轨吗?现在怎么又倒贴上了。”小绿把玩着手里的小面人,“实在不行你试试跟他互诉衷肠?”
“我一天说十遍我爱他,还不够吗?”随之游越想越觉得自己舔狗得过分,暗自神伤,“以后,我再也不要说我爱他了,他根本不珍惜,只觉得我在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