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阵地震山摇,仿佛栖息于树下的巨人苏醒了般,所有树木陆陆续续拼凑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巨型“树”人。?
巨型树妖成形的下一秒,无数尖锐的树枝便如满天星河般与空中向他们狠狠刺过去。
江危楼迅速画出一个法阵开启了屏障,一面两手结了未敷莲合掌开始施法。他看了眼正在躲避的随之游,眸光一动,便悄然朝着她脚下施了两道术法。
师妹,不知你是否能熬到伏妖结束呢。
他低笑了声。
随之游像只着火的猴子一样御着剑在空中窜来窜去,一时间愈发恨自己卧底这个馊主意,在这里丢尽了最帅的剑修的尊严。
这树妖虽然身形巨大攻势凶猛,但实际外强中干,所有的攻击仍是物理上的投掷。
江危楼看出来了这树妖并没有灵性,恐怕并非是修炼成妖,而是有人强行将这片树木捏合出了个形状又灌输进了灵力。
看来那炼妖道士果然还在附近,而且手上恐怕也没有了其他可以驱使的妖了才想出了这种馊主意。
他便再次结印,霎时间屏障前多了两个符箓法阵,只停顿半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持续投掷的树妖飞过去拦腰穿过又回旋。
“咔嘡——”
树妖上半身直直摔在地上,又是一声巨响,聚拢着的树木到处四散。
在空中表演烫脚的随之游松了口气,嫩娘,累死个人嘞。
但她的放松没过多久,因为片刻后,剩下的树木再次以极快的形状聚拢成一个新的完整的树妖——只是体型比方才少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身形小了些许,它的动作也灵活了不少,连投掷坚硬锋利的速度与力道都更胜之前了。
随之游再次被迫开始了烫脚之旅,窜来窜去,生怕被扎成个刺猬。
这江危楼是不是只会算命和装b啊,怎么速度这么慢。
随之游看了眼江危楼,他在屏障中倒是风度翩翩,各种阵法符箓尽数朝着树妖扔。
不对,即便他设了法术屏障,为何树妖对他的攻击却弱了这么多?
随之游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一边躲避着伤害一边观察,很快便发现她脚下不知何时多了几个阵法。
一番辨认,随之游认出来了,这是东引阵——取自祸水东引。这种阵法的唯一用法就是捕猎灵智不高的猛兽时,可以把它放置在有活物如鸡鸭的身边,以此迷惑猛兽攻击鸡鸭好给狩猎人可趁之机。
你他妈的,我说你怎么这么悠闲,合着你把我当靶子了是吧?
随之游气得恨不得对着空气打两拳,瞥了眼江危楼便更生气了,这人想让她死就算了,但好歹别这么歹毒吧。
万丈悬崖,万箭穿心,存心让她死无全尸啊。
随之游冷笑一下,尾指一勾,将朝着自己刺过来的尖锐树干便调头换了个方向。
江危楼刚画下一个新的阵法,便陡然感觉屏障似有不稳,攸然间,不知哪来的树干竟瞬间穿过屏障阵眼将整片结界破了个稀碎。
几支树枝擦着他的身子飞过,在他白皙的面上留下几道血痕。
随之游心下一动,再次悄悄施法。
江危楼顾不得伤口,再次重新化起屏障,就在屏障立好的前一秒一阵尖而细长的树干如箭般直直朝他刺过来。
“咻——”
“刺啦——”
树干划响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
一个身影在江危楼面前晃了下,随后扑入他怀中。带着几分馨香的温度浸染着他的身躯,但紧接着湿润的腥味蔓延开来。江危楼低头,紧紧拥着他的正是随之游。
她面色苍白,两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仿佛要在他的肩胛骨留下几道抓痕。一条树干从她背后直刺穿到胸前,淙淙血液近乎沾湿他前胸的衣服,血液溅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