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游:“大师兄,我确实是遇到了难处——”
江危楼:“不必多言,你说过难处你自己会解决。”
随之游:“……”
主要是没想过下午犯贱,晚上就遭报应了。
随之游继续求情,“江师兄,我对你一片赤诚,可惜人笨不得其法你切勿怪罪。今晚之事,私了成吗?”
“只是问话罢了,不必担——”江危楼语气温顺,却突然蹙了下眉头,话音顿了顿,“随师妹,你……”
随之游紧张地掐了掐腰间的肉,“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江危楼:“男女有别,能否将手从我腰间放开。”
随之游:“……”
她讪讪收回手。
七八个白色影子晃动几下,随后于江危楼身后显出了身形——都是内门弟子,腰间俱挂着南阳派的夜巡令。
他们齐齐朝着江危楼拜了拜。
江危楼打了个手势,“带走,审。”
干,你这病秧子怎么还能当条子头子啊。
丑时一刻。
随之游跪在南阳派剑修门借读生(外门)生源办事处大堂,面前站着一票负责夜巡门派的师兄师姐。
为首的师姐指着桌上那一沓小广告,怒声斥道:“随优!谁给你的胆子冒充鸿蒙派随真人的?你可知一旦鸿蒙派追究起来,一旦随真人追究起来,别说你一个外门弟子,我们整个宗门都抵不住他们的怒气。”
拉倒吧,一年到头连卖厕纸的都说是鸿蒙内部特供,法务部根本追究不过来好吧。不过就这封建修仙制度,有没有法务部也难说。
随之游心里腹诽,却仍是恭恭敬敬地认错:“弟子绝非为沽名钓誉,只是囊中羞涩已久,虽蒙恩入师门暂满足温饱,但始终难以忘怀凡间亲人,总想多扶一两把。都怪弟子凡心未断,才猪油蒙心想出此种方法,险些酿成大错。”
她话说到最后,喉头一阵哽咽,眸光盈盈。
就她所知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偷偷谈恋爱的,偷偷接济家族后人,还有偷偷生孩子的大有人在,没断凡心这事儿他们肯定能共情。
随之游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暴雨,甚至咳嗽了起来,一点剑尊指定继承人的自持都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卧底就要有卧底的样子。
“唉,你这——只能说还得练啊,凡心于我们修仙之人实在是多余。”
“师妹啊,你这还好是被我们发现了。”
两道感慨都明显偏向了她。
为首发难的姜师姐也有些动容,口气也软了,“你也是,若是宗门奉金于你实在吃紧,也该——”她话音未落,便被一直缄默的江危楼打断:“且慢。”
随之游看过去。
江危楼身着白色锦袍,乌黑的鬓发束在脑后,露出苍白面皮来。他身形挺拔,高挑削瘦,星眸微转,黑黢黢的眼眸含笑。
他道:“正巧鬼门关遭袭,不少鬼怪逃往人间作乱。今早掌门命我带些弟子下界捉妖,酬金也丰厚,随师妹你便同我们一起去罢。”
江危楼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内的气氛却陡然紧张了了起来,所有人看向随之游的目光都变了味。
本有几分心软的姜师姐却拧紧了眉头,“大师兄,此事事关人界和平,何苦带上外门弟子?占了名额不说,万一再添了麻烦怎么办?”
她说完,身后的几个弟子纷纷应和。
“是啊大师兄,虽然这位小师妹是挺可怜的,但这么好的机会给她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