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乐听懂了这句话,眨眨眼:“妈妈为什么要打我?”
他觉得很委屈:“我又没有不听话,我今天上课的时候都没有跟小元说话。”
司甜冷笑:“原来你上课的时候还会和小元讲话?”
季知乐微微心虚:“那是以前……”
老师看见季知乐就这样把自己出卖了,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对,今天季知乐没有悄悄说话,只是在上美术课时趁老师不注意把自己脸上和衣服上都画上了图案。”
老师看着季知乐那张脸,叹了口气:“为什么要在自己脸上画画呢?老师不是给你发了美术纸吗?”
季知乐小声说:“老师说随便我们画什么。”
“随便画什么并不代表在脸上画呀。”
季知乐眼珠子一转,嘟囔道:“我又不知道。”
老师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季知乐妈妈,可能是我没讲清楚让季知乐误会了,平时季知乐很喜欢画画的,也很有天赋。”
司甜看着季知乐脸上和衣服上的墨水痕迹沉思住了,这真的是有天赋吗?
但季知乐仰起头,有些得意地“嗯”了一声。
“那季知乐妈妈带季知乐回家换一下衣服吧。”老师说。
司甜答应了,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就到幼儿园的放学时间了,司甜便找到了季知乐班上的班主任,说提前带季知乐回家了。
老师看见季知乐的样子也有些忍俊不禁,但季知乐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很可笑的,还跟老师热情地打了招呼才跟司甜离开。
“妈妈!”走出办公室,季知乐初拽拽她的手,“你觉得我酷吗?”
司甜:?
季知乐做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维持着,问她:“妈妈你觉得我像非洲酋长吗?”
司甜:???
这一刻,司甜总算明白季知乐在想什么了。
和着根本不是理解错了老师的话,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自己脸上和衣服上画画。
司甜果断把季知乐带上了车,生气地问他:“老师让你们上课画画不是在脸上画的,你应该知道。”
她语气肯定,季知乐的声音便弱了下去:“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在脸上画画,这么想当非洲酋长吗?”
季知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被司甜批评过了,他低着头,绞着手指,觉得有点委屈:“裴景哥哥脸上也画了有呢,妈妈为什么不批评他?”
季知乐觉得很不服气。
司甜说:“我又不是他妈,我只管你。”
季知乐说:“我就是看到裴景哥哥都画画了,我才想画的嘛。”
他弱声弱气地为自己辩驳。
司甜不好向季知乐解释,裴景脸上的淤青根本不是自己画的,这件事让季知乐误解反倒对两个小孩更好。
司甜只能说:“有些事情别人能做,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做。”
季知乐不太懂。
司甜只能出绝招:“你画在你脸上,身上这么多痕迹,你自己觉得好看吗?”
“好看啊!”季知乐说,“一定很酷。”
司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马上就去找块镜子,让季知乐自己照照,他这什么畸形审美啊,跟个鬼画符一样,办公室其他老师见到也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司甜让司机开车,她记得去小学的路上有挺多服装店。
车上一时安静,季知乐脱下自己书包,拉开拉链,司甜克制住目光不想看他在干什么,但随即,季知乐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放在她面前。
“妈妈别生气了,送给妈妈蝴蝶结。”季知乐软软的声音响起。
司甜低头一看,看到了季知乐拿在手里的蝴蝶结。
看得出来是用水彩笔画的,边沿剪下来的痕迹粗糙,但看得出来画得很认真,把颜色全部涂满了,没留一丝空隙。
蝴蝶结是紫色的,上面还画着一颗白色的不那么圆的珍珠。
司甜一下想起了,季知乐昨天才在她耳边念叨过老师的新蝴蝶结多漂亮,她说没有,没想到今天季知乐就给她画了,虽然有些拙劣,但司甜看到却心中一暖。
就连看季知乐那满脸的水彩墨痕也觉得顺眼了许多,季知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嗓音带着奶气又稚嫩:“妈妈没有蝴蝶结,我送给妈妈亲手做的蝴蝶结。”
司甜觉得更暖心了,虽然季知乐今天的确做了一点坏事,但是可以原谅的,小孩子嘛,她可以好好跟季知乐讲讲道理的,没必要使用其他手段。
“妈妈今天没有穿裙子,虽然不好看。”
司甜:………?
心中温暖的情谊顿时被划了道口子,那点温暖以飞快的速度流逝,母子情谊眼看着摇摇欲坠。
季知乐还嘻嘻一笑:“不过戴上这个蝴蝶结就会好看了。”
司甜:“……谢谢啊。”
季知乐说:“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