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傻,一心想为你多生几个孩子,也让你们家后继有人,哪想到孩子生了,自己就没人管了……
“反正熬坏了我,你也不怕,回头等我死了,再娶一房年轻的进门。如今你身份不同了,想娶谁也不是事,哪像当初我嫁你,什么都没有,别说家世、聘礼,人活不活得成都两说……”
“行了行了,我去说行了吧。”骆晋风实在被哭得头疼,应下这事。
黄翠玉又抽泣了几声,回道:“你就去和大嫂说,若是她不应,你就让她把自己不喝的匀一点我也成,你不知道,她不喝的可都是直接倒的。”
骆晋风叹了口气,他不知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明明家里别的吃食多的是。
他还欠着大嫂的人情没还呢,怎么去开这个口?
第43章
夏柳儿与长生的事在后院被议论了一天,到晚上总算消停了些。
但金福院几人还是带着遇到喜事的余韵,连子清脸上都比以往开朗。
只有薛宜宁,倒还像往常一样。
不期然到了晚上,骆晋云却到了金福院。
薛宜宁才卸了妆,拆了发髻,还没沐浴,待子清与玉溪到后面浴房去备水,才朝他低声道:“正好下午来了月事,还望将军见谅……”
骆晋云淡声回道:“和正堂的床坏了。”
末了,又补充道:“大概是木料差些。”
薛宜宁垂下头,顿了顿才说:“明日我便让人去修。”
骆晋云似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没回话。
她因难入眠,晚睡惯了,但他过来,她也不好弄得太晚,于是在沐浴后就上了床,与他一同躺下。
但时间还早,他也没睡,又没能做那件事,彼此安静,竟有些尴尬窘迫的意味。
他开口道:“夏柳儿我另行安置了,不会再接她进门。”
“好,我知道了。”薛宜宁回。
他又说:“我前日和她说,决定不纳妾,可收她做义妹,替她寻良媒另许人家,她不愿意,竟伙同长生设下落水圈套,想逼我就范,我才将他们送走。”
半晌之后,薛宜宁才回:“确实是他们胆大妄为,怪不得将军。”
一句之后,竟再无别的话。
没问自己的丈夫,为什么突然不纳妾了,夏柳儿设的什么圈套,他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此间种种,她竟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是奉承般应了一句。
骆晋云脸色略暗。
他知道,她并不是只会后院打转的无知妇人,她有许多自己的想法,有许多不同的见解,从她为晋雪的事来说服他,从她评论那琵琶街夜吹笛的抱雪先生,他便知道,也惊奇,想探究。
可是,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她没睡着,他也没睡着。
一个时辰后,他亲耳听见她呼吸渐渐平稳,甚至无意识翻了个身,朝向了他这边,而他竟还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