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宗笑了下,分辨她的脚步声,他打开南面的窗户。
华阳听到动静,朝这边看来,就见陈敬宗正在脱衣裳。
她瞪他一眼,继续看湖景。
船舱里备了两个水桶,陈敬宗拎起一桶放到身边,打湿巾子,一边擦拭一边与她说话:“早晚都要进来,有何好躲的。”
华阳背对他道:“谁说我还想进去?”
陈敬宗:“你不进来我就出去抓你,船就这么大,你不是白费力气?还是你话本子看多了,也要跟我演一场恶霸强占小船娘的戏?”
华阳捂住耳朵。
陈敬宗关上窗户,没多久,水声消失了。
华阳警惕地看过去。
陈敬宗果然披上外袍,从船头这边跨了出来。
华阳心跳加速,都没看到他的脸,忙不迭地跑到船尾这边的舱门前,躲了进去。
陈敬宗故意慢悠悠地在船上绕了一圈,再进船舱时,发现她没有跑,而是钻进了被窝,一双绣鞋散落在地板上,一只脚尖朝南,一只鞋底朝上。
早上的湖波要大一些,船身左左右右地晃动着,好像喝醉了酒。
陈敬宗来到床边,拍了拍被人裹得紧紧的被团:“你这样,算不算请君入瓮?”
被窝里传来她闷闷的斥责:“闭嘴!”
陈敬宗不再说话,抓住被角使劲儿一扯。
华阳那点力气根本拦不住,徒劳地抢了两下,被子已经被陈敬宗抛到了椅子上,只剩两人面对面。
短暂的对视后,陈敬宗将她捞到怀里,在这狭窄闭塞的小船上,为所欲为。
第58章
华阳在外面过完生辰回来,第二天就去了书房,叫朝云、朝月把所有颜料都摆出来细细研磨,她要作画。
窗外阳光明媚,朝云一边磨着手里的青金石,一边好奇问:“公主,驸马爷到底带您去哪了,怎么还把您作画的雅兴勾出来了?”
朝月神色专注地磨着孔雀石,看着细细碎碎的绿色粉末一点点堆积起来,轻声笑道:“这还用问么,陵州这一带山清水秀,驸马肯定带公主游览了哪处名山胜水。”
华阳随她们说笑,铺开宣纸,先试着勾勒出山、湖的轮廓布局。
上午就在作画准备中过去了,晌午歇了半个时辰,华阳又来了书房。
她画得非常认真,一个下午也才画了凤凰山一角。
朝云看看外面,提醒道:“驸马快回来了。”
华阳听见这句,慢慢地收了笔,至少在完成这幅画之前,她都不想让陈敬宗看见,免得他又口没遮拦故意说些不正经的。
回堂屋洗了手,感觉肩膀有点酸,华阳就趴在榻上,让朝月帮她捏捏。
可能是去年在厨房做了一年的饭,朝月的手劲儿练出来了,做捏肩捶背的差事要胜过朝云几分。
陈敬宗在流云殿沐浴更衣后才来了栖凤殿。
天气热了,在卫所忙碌一日,他的官服都不知道被汗水打湿又腾干了几回。搁刚成亲的那会儿陈敬宗还会故意气气华阳,现在夫妻俩的小日子蜜里调油似的,陈敬宗也乐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些,这样见了她便可以直接搂搂抱抱,而不是先挨她一顿嫌弃。
他跨进堂屋,就见朝月从次间走了出来,瞧见他,朝月小声道:“驸马,公主今日在书房练习作画,练累了,我才给她捏了一会儿肩膀,公主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