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火自脚下升起,转瞬火势变大,差点烧着沐二叔的鞋面,沐二叔?????吓得跳起来后退两步,转头看到沐闲闲手捏火诀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连平时基本不怎么动用的灵力都用上了,可见是真的生气。
沐二叔一见她动了真格,不由哭丧了脸,“你们一个要我滚,一个要我站住,到底要我怎么样?”
沐闲闲道:“你说清楚,什么钓上金龟婿?”
沐二叔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外面都在说啊!昨天众目睽睽之下,凌剑君就带着你一个出场,这栖云城认识你的人可不少,都说剑君为了美人不要前途,拒绝苍蓝宗的邀请也要留在沐家庄,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沐家小姐本来是个草包,本来沐家都要完蛋了,但自从剑君来了,又是卖铁锅,又是和熔火宗走动,如今你傍上了大腿,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放屁!”
沐闲闲一拍桌子,灵气失控,桌上的账本、毛笔、算筹都烧了起来,灵火带起一阵灼热的热气,火舌一卷,沐二叔的衣服也烧了起来。
“烧、烧起来了!”沐二叔吓得边跳脚边吹起,“呼——呼——”
那火不仅不灭,反而越烧越旺了,他吓得手忙脚乱的扯衣服,边喊,“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我错了!我想占便宜,我舔着脸认亲戚,我乱说话,我不是人!快别烧了,我要呛死了,咳咳——”
沐闲闲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活该。”
她走了,沐二叔身上的火才随之熄灭,这时凌云意抬起手,一阵寒意扫过,扑灭了桌上灵火的同时也扫过他身上,沐二叔瞬间冻得够呛,这一冷一热之间,直让他浑身发抖,头痛欲裂。
他颤抖的手指着凌云意:“你、你故意的!”
凌云意道:“这你都看出来了。”
“你、你——”
这沐闲闲和凌云意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一个两个都这么会气人!
沐二叔打不过他,不敢和他强辩,恍恍惚惚爬起来,低头看身上,锦袍被烧成了一块一块,沐闲闲这火也是怪异的很,只是烧坏了他的衣服,却没伤着皮肉,让他转眼从一个体面人变成了乞丐,要是就这么衣不蔽体的出门,岂不是让人嘲笑?他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他走了几步,想找件衣服来遮掩一下,管家拿着扫把就过来了:“看在同姓的份上,沐家庄一直对你客客气气,小姐也一向给你留几分体面,谁知你给脸不要脸了,竟然对小姐说这种话?!瞧瞧你那满身的肥肉,丢不丢人!”
沐二叔一阵脸红耳赤,赶紧拿手去挡,管家的扫把已经招呼到他身上,“快走,快走!沐家庄不欢迎你!”
沐二叔只能跳着脚边躲边闪,被沐家庄扫地出门。
一到大街上,众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沐二叔顾不上别的,扯下本来就不多的衣服一角,把脸一包,只露出两只眼睛,一路仓皇跑回了家。
这一天,栖云城流传着一则传闻,一个满身肥肉的胖子在大街上果奔,那画面十分辣眼睛,疑似城西沐家的沐二叔。
自有这则传言之后,沐二叔足足三个月没敢出家门一步,他没想到自己便宜没占着,反而吃了场大亏,这沐闲闲不仅不尊老敬老,还这么不留情面,等以后女儿从苍蓝宗回来,非要她好看不可!
赶走了沐二叔,管家一直守在自家小姐院门口,不由轻叹了口气,小姐将自己关在房中,一直不出来,自从老爷夫人过世那日,这还是第一次。
“她人呢?”
正走神间,忽听到凌云意的声音,他站起身,“小姐在房中,已经几个时辰没出来了。”
凌云意似乎有些困扰,“她还在生气吗?”
他在反思昨天是否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牵她的手,导致流言不止,可当时听到她说那句话,他没有多想,下意识就伸出了手——
管家道,“外面的传言倒未必令小姐多生气,但沐老二提到过世的老爷夫人,恐怕是勾起了小姐的伤心事。”
关于沐家上一代的事,凌云意所知甚少,“沐老爷和夫人是病故吗?”
“不是。”提起往事,管家的语气沉缓,“说起老爷和夫人,栖云城内谁人不夸?他们夫妻为人和善,又十分恩爱,对下人宽厚,对小姐更是疼爱。他们在时,小姐可说是过得无忧无虑,她对炼器感兴趣,就跟着老爷夫人学些炼器本事,沐家庄上下也是一片和乐。”
“老爷和夫人都是修士,他们天赋过人,加上夫妻同心,一起双修,进境非常快。”管家叹息道,“要我说,坏就坏在这天赋上,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又怎么会有之后的事呢?”
凌云意隐约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