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嬴鸢赶忙制住龚严泽的话,再说下去她怕对方当场哭出来。
可龚严泽放不下:“姐,你说她是不是在向我求救?是不是我没接电话她一时想不开才跳楼?”
“我好后悔,我不应该挂她的电话,如果我接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龚严泽从小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顾青雨对龚严柏上心,龚严柏把恩情记在心里,理所当然回报到龚严泽身上,而娶了顾青雨后龚父把更多心思放在家庭上,可以说,龚严泽是在一个充满□□长大的。
这样的人不知世事险恶,单纯善良,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受不了打击,很容易崩溃。
嬴鸢明白没接孟听雨电话给龚严泽带来了多大压力,简单的话安慰不了龚严泽,她拍龚严泽一下:“别多想,你以为你是谁,孟听雨长这么大难道就喜欢你一个?比起不接电话就跳楼,按照她的一贯作风,让人把你绑去见她更有可能。”
这样说也对,龚严泽恍惚点头。
“而且,她家里刚发生巨大变故,造成跳楼的因素很多,你会为一个才认识三个月的人跳楼吗?你对孟听雨应该有基础的了解,她是心理这么脆弱的人?”
不是,孟听雨在学校名声很不好,可以说被所有人排挤,就这样孟听雨都活得好好的,甚至可以说潇洒肆意。
“那,那她为什么跳楼?”龚严泽虽烦孟听雨,可并不想孟听雨去死,孟听雨罪不至此。
原因嬴鸢怎么知道,那么高跳下来身体摔得稀巴烂,尸检都不好做,而且很多人都看见孟听雨是主动跳的楼,明显自杀的案子,侦查不会太紧迫。
更何况有个现成的答案。家里破产,接受不了生活环境和身份地位的落差而自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的人哪关心真正原因,只有最抓马的才是大众最愿意接受的。
“这件事警方会调查,你要是真关心她,就想想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看能不能帮上忙。”
龚严泽抽张纸巾擦擦鼻子,瓮声瓮气:“没有,其实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我说打工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不能打扰我,她就不会在我工作时间出现。”
这样,嬴鸢眨眨眼,孟听雨竟然还挺“善解人意”?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龚严泽心理问题更重要,嬴鸢没想到她自己躲过了,便宜弟弟没躲过。
“别想太多,孟听雨跳楼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真相总会公之于众,胡思乱想害的是你自己。”
“你要真控制不住自己就出去打工,反正现在各大餐馆咖啡厅也陆续营业了。”
“姐,”龚严泽忍不住抽噎一声,“你怎么这么压榨人,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打工挣钱给你花。”
嘿这臭小子,嬴鸢没忍住又踢了一脚,她到现在没花过这小子一分钱。
一指大门:“事情讲完了,现在回你家去。”
“姐。”龚严泽明显不想走。
嬴鸢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你妈让她接你回家。”
“我马上就走。”龚严泽跑得比兔子还快。
反锁好门,嬴鸢把水杯剩下的水倒掉,边洗杯子边思考龚严泽的话。
她知道孟听雨这事有蹊跷,但没想到孟听雨给龚严泽打过电话。跳楼前打的那一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是孟听雨潜意识在求救?
能被大众看到的自杀说明还抱着一点微弱的希望,真正想死的,都悄无声息。
“啧。”嬴鸢叹口气,龚严泽估计好几个月缓不过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一个刚成年的人来说很受打击。
洗完杯子关上客厅和厨房的灯,嬴鸢回了自己房间。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初九晚上,龚严泽又一次找上门。
这次没再在小区门口蹲守,直接上的门,保安大爷以为姐弟俩和好了。
嬴鸢开门一脸冷淡:“咋的了?我家里有矿你每天来?”
“姐,你看这个。”龚严泽急忙递过来手机,没加线上联系方式,他传不了信息,只能跑来家里找嬴鸢,“我朋友知道我和孟听雨的事,看到这个视频就发给了我,我觉得不对劲。”
少年急促喘着气,嬴鸢狐疑接过手机,按下播放键,瞬间暧昧的声音传遍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