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爷,恕草民,实在不太明白侯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洛繁书微微颔,故作一副压根儿听不懂的样子。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回忆起惨痛往昔,秦光心中不自觉翻涌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侯爷,草民来这皇城,不过五年的光景。”
“我知道,那太监把你带到卫州,江湖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卫州素玉堂也是那几年间慢慢兴起壮大的。”
在来之前,洛繁书曾经试想过无处中身份败露的可能,却没想到这这一切竟然来得如此直接。
“好了,你小子倒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说起来你这小命还是我救的呢。如今,我岁数也大了,你也不再身份尊贵,就不跟你行礼了啊。”小老头嘿嘿一笑,一脸占到便宜的表情。
洛繁书愣了一下,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曾设想过的相去甚远。
而此时眼前坐着的那个人,又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威严的侯爷相去甚远。
莫不是梦?
长袖之下,洛繁书轻轻掐了自己一下。
不是梦。
“侯爷,向来不涉党争,当初,又为何要救我?”萦绕在心中多年的问题,洛繁书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救了便救了。就是可怜了那与你一般大的孩子……”秦光话刚说到了一半,这才现了自己失言,连忙住嘴。
此时的半空中犹如落下了一道惊雷,正中洛繁书的眉心。
“侯爷什么意思?”洛繁书极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震荡。
“倘若不用些手段,又如何能保住你这条小命?把你交给那家人的时候,我就给过他们选择了,倘若有人找上门来,他们的儿子与你身形相当,就用他们儿子的命换你的命,否则,我就当场杀了他们全家。”
“没有父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是他们做了。那赌鬼父亲,到最后还是收了那三两黄金,寻常人家,孩子,不值银子。奈何到最后一家四口,就剩了一个小丫头。倒是那丫头也是命大,竟然被你养到了现在。倘若……”
“侯爷!”仅仅只差一寸,盛满了热水的茶杯从秦光的鬓角处飞过,水溅在那锦绣长袍之上,还冒着热气。
“啧,气性真大,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说了出来,就不会对那丫头做什么。倒是你,你要做的事情,可知一旦败露,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秦光直奔主题。
“侯爷既然都知道了,应当也知道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洛繁书眼神多了几分寒冰般的凛厉。
“看出来了,从卫州到京城,好大的一盘棋。就连今日你我见面,应该也早就被你安在了棋局之中了吧?”
洛繁书无言,眸色亮了一瞬,定定地望向秦光,试探中带着些许煎熬。
真相是残忍的,任谁都可以忽视,可他却断然忽视不了。
“是。”
“结果,可有想到?”
“未曾,全凭侯爷决断。”
“倘若我此时一声令下,你蛰伏多年的心血可就丝毫不剩了。”
“我知。”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有骨气啊。”
……
堂堂侯府夫人,艾柠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