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艾柠的心情倒是明朗了许多。
“你刚才说的限……”
“限定款。”
“嗯,对,限定款是什么意思?”马车上,洛繁书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啊,所谓限定款啊,就是一种营销手段,明明是同一种东西,可是改一下样子,就能卖出更高的价钱。一般这种限定款可以链接很多元素,就比如节日啊,正好快赶上端午了,我们就可以以端午为噱头,出限定款啊,就像刚才那个逗猫棒,上面绑着的是一个小粽子。”
一番话下来,听得洛繁书有些云里雾里的,可单从字面意思,他还是能听懂个大概的。
“可是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换了更高的价格,真的会有人买账吗?”
“啧!如若是普通人家,定然是不会买的,可要是那种有钱没处花的达官显贵,可就说不准了。况且,物以稀为贵,限量售的东西肯定不是那么轻易能买到的,手要是慢一点可就真是无了。”
一说到自己的老本行,艾柠可真是说得有板有眼的,就连洛繁书到最后都开始有些震惊了。
“你这些歪门邪道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诶~这怎么能算得上是歪门邪道呢!这只能算得上是经营有方。”艾柠无辜地耸了耸肩,似乎对洛繁书的“指控”十分不满。
……
“近来相府可有异动?”洛繁书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神情异常淡然。
厢房中,陈妈妈手中端着托盘,耳边微微抖动了几下,表情看上去十分机警。
“回堂主,最近听来,无非是一些琐事,并无异常,倒是那大公子的嗓子,着实急坏了大夫人。”
“嗯。”
“而且,听相府下人们议论,说这位大公子根本就不是大夫人亲生,而是相爷早年间结识的婢女所出,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孩子,李丞相自然是宝贝的紧。”
洛繁书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神色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么?”
“暂时……也只有这些了,我们的酒楼更靠近后院,前厅的要事恕老身实在是有些听不清。”陈妈妈恭敬回答道。
“不碍事。近来身体可好?”洛繁书将手中的空茶杯还给了陈妈妈,顺便询问起了她的近况。
“好着呢,在这里整天伺候猫儿心情也愉快些,总比终日待在家里要强。倒是堂主,这些年来……苦了你了。”陈妈妈看着洛繁书,忽然想起了自己那死于十多年前那一夜的儿子,如若是活着,现在应该也是这般大了。
“我好得很,放心吧陈妈妈,该讨回来的,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的。”洛繁书放在桌子上的拳头紧握了握,眼神越坚定冷峻。
“其实,到了我这把年纪,黄土都埋了半截儿了,仇恨之类的有时候一觉醒来总是越来越模糊,倒是你……这些年来,苦了你了,你的父母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心中该多难受啊。”陈妈妈望着洛繁书,眼神中不自觉的满是怜爱。
洛繁书点了点头,没有搭话,轻垂的长睫下,是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眸。
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也许是那夜的鲜血飞溅三尺高,直接喷射到了房梁之上;也许是那夜的妇孺悲切恸哭声直冲云霄;也许是父亲母亲那冰凉的身体,双眸从未闭上,始终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
又是一夜的噩梦,洛繁书显然早已经习惯了。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洛大夫,洛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的狗子吧!”洛繁书长都还没来得及束上,赶忙打开了门,却现是一对中年的夫妻。
“怎么了?”也不顾那狗满身的泥污,洛繁书赶忙接过了狗子,放在了身后的那张诊疗的桌子上。
“被牛踩了一脚,后腿整个都不能动了……”话说到了一半,那小妇人直接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不就是一只狗么!跟死了爹一样!”一旁的老汉一脸的嫌弃,甚至都不愿意安慰妻子一句。
“你懂什么!这狗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是我在娘家就养的,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光凭它看家护院,为你挡了多少贼人!若不是它,我们的仓库早就被贼人掏尽了……”
“我管它吃喝,这就是畜生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