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不要谦虚了,平常说大话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胆怯。”这话说出口,很符合洛繁书的脾性,总是喜欢用最凶的话语表达最柔软的意思。
“我才没有!”艾柠一脸不服气,拍案而起,刚想跟他理论一番,楼下忽然传出了一阵哭泣声。
二人刚想起身出去探看,临走前洛繁书还是十分谨慎地提醒道:“账本带好。”
“哎,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艾柠转头抱起了账本,连忙拉着洛繁书下了楼。
只见此时的一楼角落里,酒瓶已经被摔碎了一地,陈妈妈正在一旁一声不吭地收拾着,而沈兰亭却成了一个说客,正被喝醉的客人拉着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怎么了?”艾柠刚想上前,却被陈妈妈一把拉了过去。
事的时候陈妈妈人还在后院给猫铲屎呢,一听闻不对劲,便眼疾手快地赶了过来。
“官府的,被辞退啦!跑到这里借酒浇愁,一家五口就指着他一个人,惨得嘞!”陈妈妈尽量用最小的声音在艾柠的耳边说着。
“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官府的经费不足了,不起工钱了呗,兹要是被抓住了一点把柄,说开就开嘞!”
“啊,这么严重啊?”艾柠抬手捂起了张圆的嘴巴,不由得想起了上周公司裁员走掉的那几个同事……
“那官府应该有补偿吧?”
“当然没得了!抓住了一丁点把柄就会被他们无限放大的嘞!”陈妈妈悄声说道,表情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还不如裁员呢。艾柠暗自腹诽道。
“那也太惨了。”
“是得嘞!都不知道他那一家五口怎么养活!”
“诶?陈妈妈,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只有自己在这里,他跟你说过吗?”艾柠的关注点一向是比较奇特的。
“当然……”陈妈妈刚想说出真相,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旁洛繁书那不赞同的眼神,只好顺坡下驴:“是噻!跟我说的。”
“哦……”艾柠将信将疑。
几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只见角落里忽然窜出了一个毛茸茸、圆滚滚的身影,十分灵巧地跳到了那男子的膝头,圆脑袋正在一些又一下地蹭着他的掌心。
“呜呜呜!我到底该怎么跟我娘子交代啊!上周刚答应了她要为她置办一套新衣服,布匹我都看好了,有了孩子之后她已经六七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也许是醉汉哭声太大,还是影响到了周围的客人。
艾柠扭头看了一眼洛繁书,而他只是对着她轻轻挑了一下眉,看上去十分信任她的做事风格。
“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啊,您的遭遇我们感到十分遗憾,可是这边还有其他客人在呢,不如随我移步楼上吧,我们都陪你聊聊,也许说出来能让你舒服一些。您看怎么样?”
“那我可以带着猫儿吗?”男人一站起来无比魁梧,可怀中抱着猫的样子却让人感觉无比温柔。
“当然可以,随我来吧。”一行人上楼,艾柠和洛繁书是走在最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