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喜极而泣,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可能他不善言辞,但这样的表达却是最真挚的,以至于周中擎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在眼眶上摸了一把。
哭没哭不知道,起码热泪盈眶的冲动是有的。
这是他自己争取来的,不是靠走后门,也不是靠裙带关系。
他赢得堂堂正正,他赢得理直气壮。
最终他跟别轲互相拍了拍肩膀,哥俩好一口闷去了。
安六合看着也高兴,嘴角噙着欣慰的笑。
张临渊察觉到她的目光,跟着回头看了眼,不禁冷笑一声:“也是,我怎么比得上平步青云的周长官呢,嫂子看不上我也是正常的。”
“要想别人看得起,那就做个无愧于心的人。”安六合的好兴致被打断,她冷冷地睨了张临渊一眼,“打架了?跟周中擎?嫉妒他比你位高权重?你是个聪明人,可你的聪明劲儿好像用错地方了。”
“我是嫉妒他,可我嫉妒的不是他的位高权重,我嫉妒的是他可以跟你月下相约,可以跟你在山洞里私会!别跟我说你们是清白的。你们连孩子都搞出来了,真当我是傻的吗?那英招的脸模样简直就是照着你刻出来的,我问你他的生日,你敢说吗?你不敢,因为你怕我去查,查你当时在哪里,认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你怎么敢,你嫁给我雷凯表哥之前居然已经有了孩子,你面对我姑妈的时候你就不会愧疚吗?”张临渊忍无可忍。
打不过周中擎他忍了。
可周中擎不承认英招是他跟安六合生的,这他忍不了。
他也不想再维持和睦的假象了,他今天就要撕开安六合的假面目,让她知道,她是有把柄握在他手里的!
他这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安六合很是震惊。
她不知道他这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魔怔了。
那眼里跳跃的火光,有个吓人的名字,叫嫉妒。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嫉妒什么,她只知道,他误会大发了。
她冷笑一声,不屑理论却又不得不理论,为自己,为雷凯,也为周中擎正名。
她质问道:“我今年23岁,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我岂不是还没成年就生了英招?你觉得可能吗?我在结婚之前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而周中擎,他是北方人,我上哪里去认识他?你慢慢想,想好了再来找我,我会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
安六合说完就走了。
留下张临渊独自在会议室握紧了双拳。
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苏继善从隔壁进来了。
他关上门,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张临渊:“我果然没看错,你看上安同志了。”
“我……”张临渊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否认。
“看上她很久了吧?”苏继善有意玩弄人心,便坐在一旁,细细品味早就凉了的茶。
见张临渊不说话,他也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我查过了,你们两家早就出了五服了,看上她也没有什么伦理上的问题。你要是真的非她不可,我可以帮你说媒嘛。不过你可得收收你的脾气,安同志可比你倔多了,得用软功夫才行。至于你说她和周中擎,你确定他们已经……那个了?”
“应该是的,我看到他们大半夜从山洞出来,孤男寡女的,还能做什么?”张临渊想到那晚的事就嫉妒得面目扭曲。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的。
他很愤怒,以至于这几天看到周中擎就来气,每次都找茬想打一架。
今天终于逮着了机会,没想到周中擎根本不想跟他打,直接在草地一个翻滚,跑了。
倒是他自己,撞伤了嘴角,狼狈到了极点。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周中擎的,他是个丧妻带娃的臭鳏夫,没资格惦记安六合。
他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