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吟依旧爱往外跑,只是偶尔从同学口中听到,班长的脾气突然变得很坏。
他被记了几次打架的处分,他似乎和外校的校霸玩得很近,他不爱笑了,变得随性散漫,好多人都怕他。
他被革了职。
第二个月,大姐大带千吟去打耳洞。
“很漂亮的,”她指着自己夸张的耳环,“不痛的妹妹,而且你戴耳钉肯定酷毙了。”
千吟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耳垂,有些向往。
耳洞店烟熏雾绕,充斥着金属和朋克风的装饰,大姐大领着她来到一个花臂男子面前。
那人不仅打了很多耳洞,还打了唇钉,瞧着很凶。
千吟害怕。
他掐灭了烟,操着一口方言:“带这么乖的妹?”
“长得乖心思野。”大姐大笑。
男人叼起烟又瞥了她眼,“坐那儿去等。”
千吟打起了退堂鼓,硬着头皮坐过去。
门帘再一次响动,花臂大哥皱起眉:“今天不接客了。”
进来的为首有两个人,一个千吟不认得,另一个——
是纪时述。
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凌厉硬朗,只掀眼往她这儿瞟了一秒,便错开视线。
仿佛陌生人。
她低下头。
“不接了?”另一个少年大喇喇地坐在沙发扶手上,对纪时述说:“那哥们下次来吧。”
他双手插进口袋,不说话在想东西。
“两倍价钱。”他在烟雾中开口,“就给我一个人打,你出多少价钱我都认。”
那少年吃惊:“哥你没事吧,你不说不打吗,咱们不是只进来看看,耳洞店上哪儿没有啊。”
他执拗地重复:“就给我一个人打,其他人你让他们滚出去。”
这……花臂大哥看向大姐大。
大姐大笑了笑,挽起沉默的千吟,“有钱赚干嘛不赚啊,那我们今天不打了。”
她和纪时述擦肩而过。
后来,千吟没再去打过耳洞,第二天她看见了纪时述戴着的耳钉。
黑色的,很帅,很晃人。
她不敢再看,落荒而逃。
说到底,那段日子她是真难管,纪时述也是真混,偏这样他在学校的人气不掉反涨,据说许多女生都吃痞帅这一套。
千吟私心觉得,他是有这个潜质的,他坏起来比温温柔柔的时候带劲得多。
冷战期以一次打架作为结尾。
大姐大跟外校的一个女生看不对眼,那女生在大姐大那吃了亏,又不是她的对手,心里憋屈着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