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眠欲言又止,最終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顧禹欽是你什麼人?」
「我兒子。」顧醒面無表情道:「沒看到我們都姓顧嗎?」
6不眠:「。。。。。。」
6不眠有點兒煩他這種無端端擺爛的敵意,沉聲道:「以前上學的時候,導員就說過,只有弱者才會選擇逃避問題,不敢直視。」
「是啊,弱者還會從外勤淪落到內勤,並且至今都沒回崗呢。」顧醒反唇相譏。
6不眠用力抿了一下唇角,像是強行壓下心底的情緒。
「算了,我發現我們在氣死彼此上面最是有天賦。」
「我哪兒敢氣你啊6少校。」顧醒說:「我們之間的差距那是雲泥之別。」
「如果有機會回到軍部,你真的也會用這種方式拒絕麼?」6不眠說。
這回換顧醒怔了怔。
而後他面色沉下去,舉手捂住了胸口。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不要給別人以希望,反覆揭開別人的傷疤,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我是認真的,我反覆思考過我們之間的關係。」6不眠說:「我真的。。。。。。真的沒有那麼想要你痛苦。」
「咔噠」
顧醒居然在踹車門了,反應大的要命,「讓我下車,你再逼逼我跳車了。」
6不眠:「。。。。。。」
6不眠怒了:「你跳一個試試?」
顧醒:「試試就逝世!」
6不眠:「喂!我車玻璃很硬的!」
遠遠地,隔著一條街,有一輛單向玻璃的懸浮車,車內正有人端著望遠鏡,注視著費蘭薩的境況。
「好像在車裡打起來了。」他匯報說:「秘書長大人,感覺6不眠都制不住顧醒啊。」
那廂,顧禹欽沒有回應。
他正坐在一張長桌側畔,谷川蒼介立於他的身畔,低眉順目,躬身貓腰,賠笑的樣子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對不住,秘書長大人。」谷川蒼介連聲說:「我們真的有在配合運輸的,但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少了一箱星砂,但其他的幾箱我們都有好好暈過去,目前那箱星砂的下落還沒有查清楚,如果那位信息部的大人真的很急的話,要麼按市價折合成現金,我,我自己賠給他。。。。。。」
「折合成現金?你以為,那只是單純的一箱星砂?」顧禹欽的臉色鐵青,他握著桌角,虎口緊的發白,「混帳東西!」
他一向是個端莊儒雅的形象,突然爆粗,讓谷川蒼介十分詫異,旋即也有些惱怒,感覺身為男人的自尊被刺傷。
這些天他在谷川家族內收到的吹捧沒有一萬也有一千,多少有些膨脹。
「秘書長大人,我已經向您道歉了,您還想怎麼樣?」他冷笑一聲說道:「且不說您運輸的東西是違禁物品,全白薔薇市除了我們谷川組沒人敢沾手,其次,您以為您就沒有把柄在我們手上了嗎?」
「我有什麼把柄?」顧禹欽往後靠了靠,低頭將衣襟扯開了兩個扣子。
「顧醒說他是你的弟弟。」谷川蒼介壓低了聲音,俯身道:「天哪,偉大的秘書長大人,駕駛背景那麼清白,怎麼會有一個坐過牢的弟弟呢?聽說您最近看上了大宰相身邊助理的位置,如果曝出這些事,您還競爭得過那些對手嗎?您也說了。」
「顧醒。。。。。。居然跟你說了這麼多事情。」顧禹欽輕聲說道:「他,是真的恨你啊。」
助手退出去替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偌大的室內,只剩下了顧禹欽和谷川蒼介兩個人,下一秒,顧禹欽身上的襯衫裂開,兩隊深紫色的覆蓋著甲殼的節肢從他的腰窩處探出來,高高舉起!
谷川蒼介呆住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我討價還價。」顧禹欽冷冷道,他的眼珠變成了詭異的紅色,下一秒,谷川蒼介被他的節肢貫穿!身體被撕成了碎片!
一旁的清潔機器人應聲啟動,緩緩的上前來擦洗地上的血跡,顧禹欽收回了那對節肢,一眼未再看滿地殘肢,他走到衣櫃跟前,從裡面拿出一件的襯衫換上。
清潔機器人將谷川蒼介悉數扔進垃圾桶,又緩緩的走到牆邊站定,打開空氣清系統,室內復又恢復了寂靜。
「秘書長大人,可以進來嗎?」助理在門外禮貌恭敬道。
「進來吧。」顧禹欽說。
助理推門而入,將一份文件放到他的桌上,仿佛沒有注意到辦公室里少了一個人,「剛剛接到消息,中央軍部的聞秘書和虞家的老元帥一起會見了大宰相。」
「什麼?」顧禹欽面色微變:「聞時禮?!」
「對,似乎是虞家老元帥引薦的。」助理說。
「你出去吧。」顧禹欽沒有說話,只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
助理出去了,顧禹欽面對著穿衣鏡喃喃自語,「顧醒真的有說這麼多嗎?」
他回來,目標就是大宰相的位置。
宰相助理是宰相預備役,無數人都在盯著。
他給自己鍍了一身金,又讓媒體大肆宣傳他在邊城軍部指揮的事,再加上顧家給他聯絡了信息部高官的人脈關係,他總覺得自己似乎一切都穩了,蒸蒸日上。
但一夕之間,谷川蒼介搞砸了他的人脈,大宰相卻又接見了別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顧醒嗎?是有人發現了他和顧醒之間的關係。。。。。。還有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