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節奏的問題!服刑人員是需要懲罰力度的,這個項目會干擾當局施加一些力度。」坎貝拉的聲音壓低了幾分,用嚴肅的口吻說:「我的意見是叫停。」
「啟動第一天就叫停,不太好吧?」6不眠敷衍的笑。
「由我們叫停自然不好,但6sir,您的老朋友顧醒也在裡面,您費盡心思把他送進去,他在裡面卻過的比外頭還快活,你心裡難道樂意嗎?」坎貝拉的眼底閃爍著精明的光。
6不眠挑起眉峰。
「搞了半天,在這裡等著我呢?」他似笑非笑起來。
欺凌弱小,彰顯強權是人類天性中的陰暗面,往往不需要理由。
某種程度上來說,獄警和囚犯之間有著上司和下屬、父輩和子輩,甚至可以被稱之為是食物鏈上下端的類統治關係,囚犯在牢里如何廝殺是一回事,但若是獄警想制裁他們,有的是見不得人的手段。
但既然都成了千夫所指的階下囚,誰還會管他們的權益是否被侵犯呢?
這場直播卻照亮了一些見不得人的陰霾處。
權柄被動搖,當權者如何能坐的安,6不眠料到會有這些影響,卻沒想到他們沉不住氣到這種地步,第一天就要亮劍了。
6不眠並不打算跳進這個挖好的坑裡。
他不說話,坎貝拉也無法繼續話題,斟酌來去,他摸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
「我並非在危言聳聽,或是拉你入伙。」坎貝拉說:「只是這場直播確實對您造成了不太好的影響,不信就看看這個吧。」
6不眠垂目。
坎貝拉的手機上是一段直播的錄屏,機位編號為*,不是統一的阿拉伯數字,時間是六個小時前的中午。
。。。。。。
六小時前
顧醒自打被哈德森弄去北區之後就猶如回了快樂老家,再不用跟老蛇那群二胡卵子打交道。
鄰近中午的放風時間,獄警將南北二區的人員集體混合到一片有草有樹的空曠場地上,美其名曰「交流」。
這種交流在一天之前也就是沒有直播的日子裡是從來沒有的,按照哈德森的話來說,很有「作秀」的嫌疑。
哈德森最近老是跟顧醒聊他的陳年往事,但六旬老頭都有些通病在身上,就是同一件事會翻來覆去的說,哈德森也不例外。有關他跟他前妻第一次接吻的體驗,顧醒二十四小時內聽他說了不下六次,終於有點兒受不了了。饒是堅固的革命友情也無法支持他再聽第七次,尤其是顧醒長這麼大還沒接過吻,這狗糧再吃就得食物中毒了,遂拍拍屁股起身表示自己要去上洗手間。
跟獄警打過報告,顧醒溜溜達達去往衛生間,路過一顆橡樹,顧醒看見老蛇正蹲在後面,不知道做些什麼。
老蛇為爭當南區「哈德森」,去到哪兒身邊總跟著那麼一兩個二貨隨從以壯聲勢,這會兒居然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待著,實在反常。
壞蛋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顧醒忽的生出幾分惡作劇的心理,踮著腳上前,冷不丁道:「嘿!」
「我草!」老蛇嚇得一屁股坐地上:「要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