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子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清晨天蒙蒙亮,只听庭院中的警报声响起,紧接着外面响起喧哗声。
管家预料到今晚要出事,衣服没脱睡下,听到警报声立即起身,一路小跑到孙少爷房门前,只间十几个保安已经被撂倒,房门大开着。
“孙少爷呢!”管家连忙看了眼房间内,发现已经没了孙少爷的人影。
“孙少爷走了,我们真的拦不住!”一保安捂着后腰,表情是万般无奈。
孙少爷本来天赋就高,格斗技术都是名师指点,之后又历经实战,他要是想走,谁又能拦得住。
保安声音不小,匆匆赶来的楚老爷子,一下就听到这句,顿时身形不稳。
“老爷!”管家连忙上前扶住楚老爷子,也顾不得孙少爷,刚忙扶着老爷回房间,叫医生过来。
楚君烈背着包裹,回头看了一眼楚家的庭院,继续朝目的地赶去。
打车到山下,楚君烈仰头看着记忆中有点熟悉的山路,一步步向上。
脚下的青石砖,楚君烈已经踩过无数次,小时候寺庙中没有水,只能提着桶下山打水,楚君烈即便年岁还小,也会被要求着提一个小桶,上下来回。
冬天气温低,青石砖上堆了雪,被踩的很滑,楚君烈记得自己在这条路上摔了无数次,摔疼了哭,也不会有一个人哄自己一声。
庙里人少,几个师兄不擅长带孩子,住持年岁已高,到后来已经不怎么吃饭,楚君烈走的时候,住持被师兄扶着,才能出来看一眼。
楚君烈一阶阶迈上青石砖,看着面前比记忆中大了不少的寺庙,再看门上的漆,似乎是被翻修过。
寺庙里冷冷清清,楚君烈走进寺庙,看到天王殿大开着,迈进低头拜了拜。
找了一圈,楚君烈方才找到一个僧人,是张陌生的脸。
僧人看了看楚君烈的光头,再看看楚君烈身上背的背包,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是来干什么。
“施主,是考研失利,被分手,还是公司裁员?”
楚君烈低头回礼,再无辜抬眼。
“难道就不能是高考失利。”
僧人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番,表情有点纳闷,“施主,您心里得有点数。”
楚君烈一抿唇,抬眉笑了笑。
“师父,我想要出家。”
和预料中的阻拦不同,僧人带着楚君烈到别院,拿出三张卷子。
“施主,您是本科僧、研究僧、还是博士僧?”
现在门槛要求这么高了吗?
楚君烈愣了愣,记得当年入门没这么难。
楚君烈从小便是多对一的家教,回忆片刻,看向僧人。
“我是家里蹲。”
僧人安静片刻,告诉楚君烈几个事实。
“施主,我们早晨四点半起床,我们需要出坡,也就是干活,晚上九点结束,并且我们这里一日两餐,过午不食,你需要待够四个月,才能正式出家。”
这几个事实,足够劝退很多人,很多满脸颓丧的年轻人,基本上只要听到早晨四点半起床,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我知道的。”楚君烈点头,“要背五堂功课,学习律仪,早晨洗漱后修行,一座一个多小时。”
僧人闻言,有点惊讶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对了,寺里接上自来水了吗?”楚君烈看一眼,“你们现在还下山打水吗?”
“有自来水。”僧人继续上下打量楚君烈,“施主在此修行过?”
楚君烈点了点头。
僧人见状,带着楚君烈去另一院里,随着僧人一句“住持”,楚君烈终于看到一个熟悉面孔。
“师兄?”楚君烈看着眼前十几年未见的师兄,没想到他如今成了这里的住持。
住持看着眼前的男人,无论是他立体的眉弓,还是侵略性极强的深邃眼睛,都带着分意外的眼熟。
“我当时六岁。”楚君烈一句话,让住持瞬间想了起来。
当年小小一个,如今长的这么高大,住持忽的意识到什么,让旁边的僧人先暂时离开。
“你家中又出什么事了?”住持还记得楚君烈来自一个能力不弱的家族,当时是为了躲避危险,才被父母送进庙中。
“家中没有什么事。”楚君烈神色微暗。
“那你这是……”住持打量楚君烈半晌,隐约猜出一点,“被情所困?”
“总之,我想要出家。”楚君烈避开话题,“希望师兄收留。”
“你要是真想出家,介于你之前的修行经历,我可以让你立即就通过。”住持笑了笑。
楚君烈吭了吭,眼神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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