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烈看着面容模糊的男女,牵着一个小孩,交到寺庙方丈手中,女人掩面而泣,男人不断安慰着身边的妻子。
“君烈,现在楚家境地很危险,我们只能把你藏起来,等到我们解决问题,爸爸妈妈一定会接你走。”女人蹲在小孩面前啜泣,“君烈,等我们回来。”
“没事的,妈妈别哭。”小男孩抬手擦擦母亲脸上的泪,黑溜溜的眼中是十足的信任,“我会在这乖乖的,等你们回来。”
夫妻俩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站在寺庙门口的孩子,小男孩用力朝父母挥手,“爸爸妈妈,我等你们!”
小男孩被剃了光头,装成个小和尚,楚君烈看着小男孩一天又一天的等待,等到庙外的桃花都开谢了三次,等了上千个漫长的日夜,终于等待一辆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车,开上后山。
楚君烈的心跟着小男孩一同悬起,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老人后,雀跃欢喜到跳起来。
“爷爷!”楚君烈看着小男孩兴奋的飞快奔跑,朝老人怀中扑了过去。
老人一张国字脸端正,头发灰白,眼中强忍着悲伤,抱起男孩,紧紧的抱了很久。
“爷爷,爸爸妈妈呢?”小男孩朝车里高兴的看,却看不到其他人。
老人嘴唇颤抖着动了动,看着眼前的孩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君烈看着男孩打包好寺庙里的东西,开心的朝方丈挥手道别,回到偌大的家中,在庭院里撒着欢的叫着父母,最后打开一扇大门,看到里面供奉着两个崭新的牌位。
“君烈,爷爷对不起你。”老人声音哽咽着,“爷爷没保护好她们……”
小男孩盯着牌位站了好久,扭头愤怒的看向老人。
“你骗人!”
楚君烈努力压抑心底升腾而起的悲伤,看着小男孩在庭院里努力的找,连一块石头都要翻起来看看,打手电筒找到后半夜,老人也安静的跟到后半夜。
直到男孩累的睡倒在庭院里的小假山旁边,爷爷方才靠近,抱起男孩回到房间,为小男孩脱去鞋,盖好被子,眼中难掩悲意。
第二天一早,小男孩一起来就继续找,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身管家服,代替老人跟着男孩,目光时刻不离男孩身上。
楚君烈看着中年男人,发现这人完全是白天在医院看到的骗子,再年轻十几岁的模样。
“孙少爷。”
楚君烈听到男人口中熟悉的称呼。
“您父母已经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您在这是找不到他们的。”
“要你管!”小男孩怒视男人,上千个日夜的等待,仿佛都化作胸口的一腔怒气。
楚君烈看着小男孩寻找好久,最后偷偷抱走两个牌位,躲在被子里哭泣,也看到老人带着男孩参加葬礼,葬礼上都是些假惺惺装腔作势的大人,看着老人和小男孩,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老人很忙,忙到只能把伤痛压在心底,小男孩被管家接管,带着男孩去上学,负责男孩的一切事物。
后面的记忆愈发清晰,楚君烈看到自己坐在私人学校的课堂里,被老师叫起,但什么都不会,老师无奈询问你会些什么,楚君烈听到自己流利的背诵了一段佛经。
班里其他孩子的眼神怪异,有人带头发出笑声,紧接着笑声连绵起伏,久久没有断绝。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君烈桌兜里会出现癞蛤蟆,作业总是找不到,还有椅子上的胶水和图钉,更有黑板上,被人画出的两堆坟茔。
一个上写着“楚君烈父亲之墓”,另一个上写着“楚君烈母亲之墓”,字上面画着两个哭泣的小人头像。
小孩子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偏偏却能做出这样恶毒的事。
楚君烈感觉到胸口升腾而起的,浓黑的怒意,老师进来后,快速擦了黑板,愤怒的质问,最后却得不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楚君烈默默观察着这群同龄的小孩,确定目标后,楚君烈看到自己砸碎玻璃,将人堵在小巷,逼着他不断握紧这些破璃碎渣,看到对方满脸惊恐的眼泪,手中不断滴出的鲜血,感觉到心中难以言说的快感。
小孩的父母不出意外的找了上来,楚君烈面无表情,预料中的后果并没有来到,反而是爷爷和管家的全力维护。
小孩退了学,楚君烈再次走进班级,看到其他人脸上畏惧的神色,楚君烈露出一个笑容,第一次喜欢上学。
学校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楚君烈看到爷爷带着自己去看医生,医生表情有些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