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烈歪了歪头,看到桌上的酒杯和酒瓶,酒瓶上写着自己不认识的漂亮字母串,但在餐厅工作的经验告诉楚君烈,这是一种很好的白葡萄酒。
白葡萄酒酒味没有那么浓,更多的会带着果香的甜味,会让人忘记它的度数,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司先生明显很克制,酒瓶里还有半瓶酒,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流金的液体。
酒杯里还剩一点点酒水,似乎是之前挂杯留下来。
楚君烈突然好想尝一尝酒杯里酒水的滋味,想尝尝能触司先生唇舌的白葡萄酒滋味。
楚君烈小心舔了舔唇,一想到司先生的手还在自己身上,立即扭头忍住不再看它,闭眼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君烈感觉自己身上的手动了动,仿佛是惯性般的轻抚了两下。
楚君烈睁开眼睛,对上镜片后刚刚睁开的眸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司云弈小睡了一会,等意识再次回归时,手下毛绒绒的触感,让司云弈习惯性的抚摸了两下。
但是,触感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司云弈睁眼,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穿着毛绒睡衣的楚君烈,黑眸明亮,对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司云弈顿了两秒,隐约回忆起自己睡着前,手下爬着的,是烈风。
楚君烈这是在干什么。
大变活人?
司云弈不动声色的收起手,抚摸烈风可以减轻压力,抚摸龙傲天,明显没有这种功效。
“司先生,是心情不好吗?”楚君烈有些不舍的看着那只离开自己身体的手,抬眸将目光对上司先生的脸。
“现在已经好些了。”司云弈起身,刚想将桌上半瓶酒放回酒柜,楚君烈更快的拿到酒瓶和酒杯,动作迅速,眼眸明亮,“司先生,我帮你放。”
楚君烈一手酒瓶,一手酒杯,穿着大灰狼的睡衣,小跑着去往厨房,按紧酒塞,将酒放到冷藏室里的红酒架上。
楚君烈拿着酒杯到水池边,偷偷看了一眼客厅,发现冰箱正好能挡住司先生的视线,再看酒杯里剩下的一点点酒水,心脏“怦怦”跳着,像是在干什么不能见光的坏事,小心翼翼仰头,将那两滴酒水喝下。
真的是甜的。
司先生喝过的,好像格外好喝。
楚君烈脸上不由自主的发起烧,快速打开水龙头,用水声掩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司云弈看着楚君烈小跑时晃动的狼尾巴,转过目光,听到厨房冰箱开关的声音,以及水声。
不一会功夫,楚君烈表情如常的将洗好的酒杯放回酒柜,坐到自己之前的位置。
司云弈看到楚君烈发红的脸。
他似乎在强装镇定。
“司先生,之前是因为什么不开心。”楚君烈往司云弈的方向挪了挪,认真询问,“我可以帮您吗?”
司云弈沉默片刻,思绪回到《最狂上门赘婿》这本书中。
书中楚君烈会在入赘的三年间遇到拾荒的老头,老头得了癌症,因为楚君烈没钱让老头住院做手术,老头临死前,将自己祖传的医书送给了楚君烈。
现在楚君烈入赘不到两个月时间,按照书中进度,还没有遇到老头,更别提医书。
就算发生奇迹,自己能在父亲离世前,拿到医书,医书中有很多有价值的药方,价值上十亿,但小说中却没有具体描述,里面上百个药方究竟有哪些,更何况,阿尔茨海默症本就无法治愈。
思索许久,司云弈摇了摇头。
楚君烈眼中不由自主的,带起浓浓的失落。
“不用为我担心。”司云弈看了眼时间,忽的想起什么,拿出手机,为楚君烈转去新一月的零花钱。
楚君烈身上的手机,立即响起收钱的声音,楚君烈拿出手机,脸上是满满的愧疚。
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司先生,还要司先生给自己打钱,帮自己出气,找工作。
“司先生,我上个月的钱还没花完。”楚君烈低头开口,抬起黑润润的眸子,“您可以给我少打一点。”
“没关系。”司云弈话音未落,只见楚君烈又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两人身侧几乎贴紧。
“司先生,您看我的消费账单,我真的没花完。”楚君烈打开自己的月度账单,把详细的一项项花销展示在司云弈面前。
第一条消费是公交车票,第二条消费就是情趣睡衣店。
司云弈看着屏幕沉默了两秒。
楚君烈滑动手机屏幕的手也停顿下来。
似乎是想到什么,司云弈看向楚君烈此刻身上穿着的大灰狼毛绒睡衣。
这年头的情趣睡衣,还带着童话色彩。
“这个,这个就是正常睡衣。”楚君烈有点结巴,连忙翻下一条,下下一条消费记录。
都来自情趣睡衣店。
看着司先生默然的目光,楚君烈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里。
楚君烈快速翻后面的记录,好在后面慢慢正常了起来,每天基本都是公交车票,一天两顿吃饭的钱,直到最后几条记录,是散称月饼和羽绒服棉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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