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烈眼睁睁看着晏安放下戒圈,几乎同手同脚的走下去,下一刻,从台上伸出一只手,白皙又修长。
楚君烈顺着手,目光上扬,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在看着自己。
“司先生……”楚君烈胸口沸腾,紧紧握住司云弈的手,一步跨上台。
现场的宾客眼看着新郎就这样换了人,议论纷纷,许多晏安的亲友,看着好看又懂事的晏安被赶下去,换上这个晏家口中,一直在乡下又土又愣的大儿子,纷纷发出嘘声。
他们要来参加的,是晏安的订婚仪式,可不是这个土鳖的。
楚君烈快速拿过戒圈,仔细擦了擦,认真戴在司云弈指间,司云弈也拿过戒圈,在戒圈套进楚君烈手指时,顿了顿。
楚君烈有些紧张的看向台下发出嘘声的宾客,再看司云弈,眼中带着浓烈的不安,和诚恳的祈求。
他们都觉得自己不好,觉得自己配不上司先生,也比不过晏安,他们在反对这场婚事,司先生也都听到了。
“司先生。”楚君烈呼吸有些不稳,眼睛透亮坦诚的看着司云弈。
“我会很乖的。”
不要听他们的,带我走。
“之前,我明知道你有危险。”司云弈对上楚君烈的眼眸,“但我没有阻拦你。”
“这不是您的错,您已经提醒我了。”楚君烈急切的回应,“是我还对他们有一丝希望,是我没有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是我没有认真听您的话!”
楚君烈急促的声音顿了顿,语速缓下来,眼神多出几分带着祈求的乖顺。
“我以后一定会听您的。”
“你不用听任何人的话。”司云弈垂眸,将戒圈套上楚君烈手指,“你永远是自由的。”
看着台上两人互换了订婚戒指,底下有几位晏家的亲属起身离开,还有不少人,盯着台上的一对,带着看笑话的心思,继续看下去。
司家最清高的司云弈,和晏家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竟然凑在了一起。
怎么看,都显得违和。
司仪挺着强大的心脏,继续下一项内容,将婚书呈上。
司云弈在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将毛笔递与楚君烈,楚君烈低头,认真的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
这次不是彩排,是真的。
摄像师镜头对准婚书,图像投放在新人背后的大屏幕上,不少宾客看着司云弈那一手字,再看楚君烈的,忍不住露出笑,嘲笑。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最后喝订婚酒的环节,晏安对晏家夫妇附耳说了什么,晏家夫妇勉强露出个笑容,拿起酒杯,在喝下这杯订婚酒后,便匆匆离开。
楚君烈看着对面的司云弈,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光彩,毫不犹豫喝下手中的酒水。
司云弈低眸,轻抿一口酒水。
书中的剧情,自己已经改变了它的开局。
楚君烈没有入赘司家旁支,自己也没有如书中描写的那样,退休后开始长时间的旅行。
司家已经保住大半。
接下来,只要正常的对待楚君烈,让他安安稳稳渡过这三年,让他得到他应得的机遇,最后在楚君烈真爱到来时,自己适时提出离婚,司家就可以完整渡过这次风波。
不过晏安刚刚说的也没有错。
司老爷子的病情,已经瞒不了多久,在书中,他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如果避不开意外,也只有三年时间。
司家必须要有能撑起它的人。
“司先生。”楚君烈小心翼翼开口,打断司云弈的思绪。
司云弈抬眸,看到楚君烈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订婚酒。
“司先生您是不是不喜欢喝酒,我帮您把剩下的喝掉,好不好?”
司云弈安静片刻,将酒杯递过去。
楚君烈扬起笑容,双手接过酒杯,难掩开心的喝着司云弈杯中的酒,像是尝到了什么琼浆玉液,整个人都兴奋的快要摇起尾巴。
司云弈目色淡然,看到另一边还在装瘸的灰蓝色大犬,大犬似乎是察觉到陌生人的目光,朝司云弈呲了呲牙,一只脚站困,光明正大的换另一只抬起来瘸。
它可能还不清楚,自己呲的是谁。
司云弈默不作声,漠然扫了一眼大犬还未绝育的证物,带着楚君烈,去贵客桌上敬酒。
一直到订婚宴结束,晏家人再没出现,天色将晚,司云弈送楚君烈回出租屋,楚君烈喝了不少酒,抓着车把,眼下红红的不要下车。
“司先生,您说过的。”楚君烈眼睛湿润润的看向司云弈,“您可以接我,去您那里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肉毒杆菌中毒内容,来自江西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主治医生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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