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他小叔。”楚君烈继续往后挪了挪。
“你说的是司云弈?!”晏夫人一个激灵,瞬间感觉大事不好,“你跟他说了什么!”
楚君烈薄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不想说出来。
那些是专属于自己和他的。
“君烈。”晏夫人坐直身体,目色紧张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司家最厉害的,不是司老爷子,也不是他的长子长孙,就是这个司云弈!”
“他,怎么厉害?”楚君烈抬头,眼中不由自主带着少许继续听下去的渴望。
“他以前是精神科医生,后来司家进入港城医院集团化的项目,他又到了管理层,他自己还有个工作室,养着一帮子人……”
晏夫人看楚君烈听的入神,缓缓压低声音,“你知道他最擅长干什么吗,就是套话,知道你的秘密之后,攻击你的弱点,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你跟他说了什么?”
看晏夫人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模样,楚君烈安静片刻,含糊开口,“他只是看见我衣服湿了,然后借我衣服,没和我说两句话。”
晏夫人闻言瞬间松了口气,再看身边穿着高定西装,脚下踩着布鞋的大儿子,也忍不住露出些嘲意。
“也是,人家司云弈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水平,司老爷子都得听他的,你又算哪根葱。”
楚君烈低头不言,看着自己手心,虚空轻轻握了握。
×××
司云弈一直在等楚家的回复。
图片也显示已读状态,但整整一夜过去,第二天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司云弈自诩已经把楚君烈的情况,描述的足够清楚,又有照片为证,京城距离港城并不远,单程飞机只需要不到三个小时,如果楚家人要来,前半夜就应该已经到达。
但现在是早晨八点,仍旧毫无消息。
司云弈试着再联系关于京城楚家的其他人,这次是楚老爷子的专业经理人,在消息已读不回三个小时后,司云弈忍不住一笑。
笑自己天真。
司云弈当年学的是临床心理学,也接诊过几位以为这个世界是本书的病人,所以司云弈清楚明白,自己没有得妄想症,精神状态也正常。
现实已经和梦境里的内容高度重合,一两点重合可以叫做巧合,但处处重合,那这就叫做事实。
现在的事实情况是,如果楚老爷子真心不想让孙子受苦,以楚家的势力,无论在梦境还是现实,都应该早早找到楚君烈,带他回京城。
楚老爷子是故意放任不管,梦里或是书中的楚君烈,因为父母的离世,对楚家含着不满,甚至自己创立了公司,对于继承楚家这件事,态度不明,老爷子对此很是忧虑。
所以在楚君烈失忆落难后,楚老爷子明知楚君烈会被欺辱,但他选择旁观。
等着受了三年折磨,恢复记忆后满腔怒火的孙子,在他要复仇的时候,楚老爷子将楚家当做武器递上来,楚君烈自然会握紧它,也就达成了老爷子的目的。
等楚君烈完成复仇,他的婚姻状态也成了丧偶。
在楚老爷子的撮合下,真爱就这样来到他身边,体贴善良,又通情达理,让尝尽苦头的楚君烈陷入温柔乡。
楚老爷子好一招一箭双雕,既让孙子继承了楚家,又让他找了自己满意的良伴,是推动整本书圆满结束的大功臣。
至于楚君烈受的那三年欺辱折磨,以及被晏家欺骗,被各方利用到家破人亡的司家本家,在楚老爷子看来,都是理所应当。
司云弈将之前发送的信息删除,看向窗外,目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手机突然亮起,是助手发来一张图片。
司云弈点开图片,只见两个侄儿与楚君烈一起,坐在草坪上,正在玩扑克。
楚君烈脸上已经贴满了象征失败的纸条,还在努力的摸牌,侄女抱着小侄儿笑成一团,三侄儿一脸坏笑的在旁边撕纸条。
这是司云弈昨晚承诺的,让楚君烈与几个侄儿多相处一天,现在看来,几个孩子在助手的教育看管下,对楚君烈已经减轻了不少敌意。
司云弈发消息让助手先行回来,司家老宅的花园草坪上,几个小辈余光盯着突然离开的男人,齐齐舒了一口气。
楚君烈还在看自己手中的牌,一抬眼,只见对面两人已经放下扑克,懒散的躺平。
“我们累了,不玩了!”老大摆摆手,“你这水平还没祁崽高,光赢没意思!”
要不是小叔要求,自己才不会来这,和这乡巴佬一起玩牌,简直是浪费时间。
“最后玩一把可以吗?”楚君烈看了一眼看管人离开的背影,“我们可以加点赌注。”
一听有赌注,老大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坐直在楚君烈面前,兴奋捣捣身边的堂弟,“你听到没有,他要和我们赌输赢!”
“我也来!”老三一听这话,立即不管手上的纸条,奋勇加入。
“我们仍旧玩二十一点,我坐庄。”楚君烈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几人觊觎已久的老年机,放在旁边,“我用这个当赌注。”
堂兄弟三人对视一笑,纷纷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旁边。
刚刚楚君烈的水平,几人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即便他坐庄,想赢他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次所有人都认了真,司萱萱负责洗牌,祁崽背着手在后面巡视几人,当保安预防几人作弊。
二十一点规则相对简单,只要手中的牌点数之和不超过二十一点,并且尽量大,最后比点数大小,大就赢。①
楚君烈坐庄发牌,老大两张牌加起来十三点,老二是十六点,老三点数最大,十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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