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白思硯放下筷子搓了把臉,對6承聽道:「對不起。」
他要面對父母,還需要時間。
白父白母不算頑固迂腐的父母,但也算是傳統。
a1pha和a1pha相愛,對於老一輩來說,是有悖倫常的事。
無關於子孫後代,畢竟男性beta也不能生育。
但同性信息素相抗衡這事兒幾乎無解。
硬要融合只會給雙方都帶來無盡痛苦,過去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只不過最後往往都是無疾而終,甚至成了怨偶。
白父白母再愛白思硯,想要讓他們接受白思硯找了個a1pha這件事,恐怕也有一定難度。
6承聽撓了撓白思硯的手心,溫聲道:「我把你拉進深淵,是我該向你道歉。」
白思硯搖搖頭:「你不是深淵。」
他拎得清,如果沒有6承聽的出現,他大概一輩子都要渾渾噩噩,普普通通的過下去。
永遠不會真正去愛什麼人,也很難真正被愛。
6承聽不是深淵,是。
6承聽把飯菜往白思硯面前推了推:「多吃點。」
白思硯不會說太多煽情的話,他大口大口吃著飯,許久後,才對6承聽道:「你信我,我說了一輩子對你好,我一定會做到的。」
有人說,誓言這種東西無法衡量堅貞,也不能判斷對錯,它只能證明,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彼此曾經真誠過。
但6承聽知道,白思硯此刻的真誠,也將會是他此生一直堅持下去的信念。
並不是他對白思硯有絕對的自信。
而是因為他自己。
他不會讓白思硯有機會反悔,也不會讓白思硯輸。
他在桌下用光滑的腳背勾了勾白思硯的小腿,低頭吃飯,輕聲道:「我知道。」
6承聽性別逆轉的事,不出一日,全校人盡皆知。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他不僅毫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還堂而皇之的搬進了a1pha的寢室。
甚至住進了白思硯寢室斜對門三個專業的混寢。
正式和白思硯做了鄰居。
但這件事,白思硯在下課回來之前,半點兒不知情。
6承聽在自己的三個室友的注視下,有條不紊的鋪好床鋪,掛上厚實的全遮光床簾。
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整整齊齊歸置進衣櫃,連內褲和襪子都端莊的像是要準備去開會。
還在桌角擺了張洗出來的,和白思硯唯一的一張合影。
又買了束鮮花回來,插進玻璃瓶,放在檯燈旁邊。
最後將洗漱用品放進儲物盒,拿到洗手間。
三個a1pha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眼對方亂七八糟的書桌和床鋪,面露嫌棄。
「我不敢跟他說話。」室友1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