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邦王爺的世子,親自來京,必定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辦,此事還要瞞著皇上,想必非同小可。」
皇帝臉色異常難看。
沈思硯這話,就是明晃晃的在說,東嶺王與朝廷內有人勾結,欲圖謀不軌,甚至是通敵叛國。
6政延聞言,側頭看向沈思硯:「世子既是辦完了事正要回東嶺,想必身上應該有什麼蛛絲馬跡,世子的屍,督主可查驗過了?」
沈思硯嗯了一聲:「昨夜便查過了。」
「可有發現?」6政延問。
沈思硯盯著6政延看了許久,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並無。」
6政延蹙眉:「是否是督主有所疏忽?」
沈思硯沒理會6政延。
他看向皇帝:「奴才早便聽聞五殿下為人膽大心細,仁厚禮賢,權略善戰,內政修明,德才兼備,頗有皇上當年的風采。」
「還請皇上不如派五殿下親自接手此案,也免了奴才費盡心力卻要遭五殿下質疑。」
皇帝身邊端茶的小公公聞言心裡都跟著揪了起來。
沈督主這一番話說的,是在赤裸裸的捧殺。
五皇子非嫡非長,如今東宮有人,皇帝康健,他明里說五皇子頗具皇上當年的風采,實則在暗示皇上,五皇子對皇帝屁股下面那把椅子,可抱著心思呢。
6政延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督主說笑了,本宮資質平庸,可萬萬擔不起督主如此讚譽。」
沈思硯又不吭聲了,也不顧皇上如何想,只自顧自喝茶。
皇上本就不喜6政延,近段時間,6政延幾次針對6承聽,他心裡多少也有些數。
他面色不悅地對6政延擺了擺手:「早些回去吧,此事輪不著你操心。」
待6政延走後,皇上才對沈思硯道:「掌印似有些針對五皇子。」
沈思硯嗯了一聲:「奴才不敢瞞著皇上,昨日在護送東嶺王世子回宮的路上,奴才曾碰上一撥劫匪。」
「其中一人武功高強,奴才費了不少事,才將人活捉了回來,今日一早派人去問了話,那人只說是收錢辦事。」
「奴才在那人身上找出幾張銀票,查了編號批次,出處竟是徐府。」
徐尚書次子乃五皇子伴讀。
沈思硯話盡於此,點到為止,不再往下說,只讓皇帝自己去想。
皇帝了解沈思硯,他為自己辦了這麼多年事,任勞任怨,真心實意,必不會在這種事上胡編亂造向自己說謊。
於皇帝而言,顯而易見不可能謀權篡位的沈思硯,必然比對皇位虎視眈眈的6政延可信得多。
他嘆了口氣:「辛苦掌印。」
然後對當值的公公道:「庫房有些今年朝覲送來的好茶好藥材,送去司禮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