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著,我不冷。」6承聽按住沈思硯的手,拉著他一起縮進自己袖口。
沈思硯便將傘往6承聽那邊偏了偏:「你身子不好,要好生養著。」
6承聽輕笑:「掌印不必擔心,陪你到老足以。」
沈思硯側臉看著6承聽嘴角的弧度,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皇城今年的冬天,似乎也沒那麼冷。
而餘生,似乎也沒那麼難賭。
司禮監到東宮的路距離不短,兩人在經過一條狹窄的宮道時,沈思硯的耳朵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6承聽的瞳孔也在同一時刻輕輕縮了縮。
有人在跟蹤他們。
但6承聽和沈思硯兩人卻都未表現出任何異常,只默契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卻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到了東宮門外,沈思硯才收回自己被捂得暖洋洋的手,對6承聽道:「太子回去吧,早些休息。」
6承聽嗯了一聲,沒動彈。
「太子還有事?」沈思硯挑眉。
6承聽不說話,就看著他。
沈思硯便主動上前抱住他,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
正要後退,6承聽卻抬手按住了沈思硯的後頸。
寒冷與炙熱交織,似一簇火苗在無盡冰原上熊熊燃燒,直燒進人心裡。
許久後,6承聽鬆開沈思硯,替他整了整那毛絨絨的風領,將沈思硯尖翹的下巴藏進風領里,囑咐他:「路上小心。」
6承聽在沈思硯的目送下進了東宮大門,卻沒直接回寢殿。
他打發了蘇伯和自己宮裡的下人,脫下那件狐裘,站在宮牆拐角處,半盞茶的功夫後,又躍上房檐,原路返回。
o37適時提醒:【是五皇子的人。】
6承聽身姿輕巧地縱橫於房頂與宮牆之上。
在離東宮不遠處的一間許久無人居住的院落內,聽到了劍鳴聲。
沈思硯看著6承聽進了東宮大門,卻並未按來時的路返回。
而是向某處冷宮的夾道內走去。
在確認周圍不會有巡邏侍衛通過時,才站住了腳步,冷聲道:「出來。」
四周並無動靜。
沈思硯閉上眼,靜靜感受著周圍草木和風聲的變化。
片刻後猛的睜開眼,向一扇半開著門的廢棄院落內擲出了一道飛刃。
緊接著便是一陣輕微的簌簌聲。
若是常人,或許便會被這與風吹樹枝無甚區別的聲音蒙蔽過去。
但此時站在院外的人,是沈思硯。
那藏在樹後,左肩處插著一枚飛刃的探子,才剛剛穩住身形,便看見一道白色身影,在這狂風肆虐的雪夜中,一閃而過。
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