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恒饶有兴致地看着方敏和周采薇离开的方向。
金丹大成，圆满无漏。
理论上来说，只要崔恒不显露法力，在旁人眼中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为了能细致地感知巨河县内的情绪反馈状况，他平时会保持着释放出一丝金丹之力的状态。
而金丹之力会对周围的规则环境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涉和影响。
只要灵觉足够敏锐，哪怕不是很强，感知不到金丹之力，也有可能察觉到自身周围的一些变化。
当然，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是要验证之后才知道。
因此，在察觉到周采薇内心的恐惧之后，崔恒就临时调整了几次金丹之力的释放量，改变对周围规则的影响程度。
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这就让小姑娘的心态差点爆炸。
一会儿恐惧，一会儿疑惑，一会迷茫，一会更加地恐惧……
饭吃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这明显是感知到了自身周围的变化。
“这种强度的灵觉，神魂本质已经接近筑基层次了。”崔恒轻轻敲着桌子，心中暗道，“如果按照两界仙凡二十一境的划分，这已经是神境巅峰的神魂了。
“只相当于炼气四层的修为，却有着堪比炼气九层的神魂本质，这是天生就有的特异，还是后天造就的？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意味着这个表面上的武侠世界不一般，我对这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如果有机会，还是要找个绝顶或者先天打探一下消息，最不济来个玄关境的大宗师也行。”
虽然他已经知道内景境只相当于炼气六层，但在见到真正的神藏境武者之间，尚不能确定神境的水平。
稳妥起见，他还是将人仙和筑基期对应，并认为神藏是一个大境界，对应炼气七层到九层。
总不能神藏是炼气七层，人仙才炼气八层吧。
……
方敏带着周采薇回到入住的宅院之后，便径直带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师妹，你没事吧？”方敏看着似乎有些惊魂未定地周采薇，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你这是在……害怕？”
“……嗯。”周采薇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泪花，小声道，“师姐，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好可怕。”
“师妹，到底怎么回事，是那个县令？”方敏皱眉道，“可他也没做什么啊。”
“他确实没做什么，可是他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弄的我好难受，好害怕！”周采薇跺了跺脚，有些语无伦次。
“师妹，你这是在说什么？”方敏迷茫了。
“我，那个县令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面对浩浩苍天一般，让我感觉自己极度的渺小……”周采薇勉强组织了一下语言，情绪也略微平复了一些，“就是一种比剑主长老还要厉害无数倍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方敏这次听懂了，却根本不相信，“内景之境已是江湖绝顶，不可能有更强的高手了。虽然传说内景之上还有神境，但从没有人见过，作不得数。”
“两百年前一人一剑横扫天下的恒霞真人不就是神境吗？”周采薇反驳道。
“这么久远的事情谁能说的清？何况仙霞派已经封山百年，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方敏轻轻摇头。
“师姐，你不疼我了！”周采薇使出了撒手锏，嘟起小嘴儿，“我在害怕你还要反驳我！”
“……”方敏顿时无言以对，只好把周采薇轻轻搂在了怀里，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后背，柔声道，“好了好了，师姐不反驳你了，你说的都没错。”
“嗯，师姐真好。”周采薇也乖乖点了点头，语气也软了许多，“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虽然我从小就能感应别人强弱，但有时候也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