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沐来时院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厨房里阿姨在做饭。她掀帘进去,
将早市买的公鸡放盆里清洗。
“今儿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老爷子呢,出去了?”
阿姨回:“没,跟老沈在后院做那什么太极拳呢。”
“哦。这爷俩动作真轻,我完全没听到。”
“你买了鸡要做什么?”
“鸡汤面。”
说着话李霞也起来了,洗漱一下拿出栗子面等材料做糕点。早饭吃的鸡汤面、蒸饺、豆腐脑。上午父子俩在屋里对弈,李霞端来了清茶和栗子糕、玫瑰糕。老爷子瞧着这个立马乐开怀。
“深得我心。”
李霞笑笑指指那边抽屉,沈海阳默默点头。提醒他给老爷子吃消食片,喜欢的糕点吃多了不好消化。
她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像每一个周末那样。出去到西屋闺女屋里,默默坐着看闺女画画。
晚上李霞继续让老公去陪公公。沈海阳这几天无缘由的有些心神不宁,那就晚上陪着老人吧。以前老爷子说习惯了自己,不让别人在屋里陪伴。昨儿沈海阳陪着看他挺开心的,看来还是喜欢儿子。
“那你自己早点睡。”
连续几天沈海阳都陪着父亲在后院,这天李霞起来发现这俩没动静,她到后院去敲门。
轻轻两声,里头没动静。接着又是有节奏的三声,这回比刚才稍微重了那么一丢丢。里头还是没动静。
“咚、咚、沈海阳,早起吃早饭了。”
“嘎吱、”门从里头被打开,沈海阳满面悲痛,望着她没说话,转身再次冲着床的方向跪了下去。
老爷子走了,平静的如同入睡。按照老人的说法,这是有福之人。生在富贵之家,死于盛世华夏。虽一辈子带着病,但临走却没受一丝痛苦。
自小没养过一天,跟他有隔阂的儿子如今跟他关系融洽,临走好像有感应一样的在陪他。床上的遗容他嘴角噙着笑,满面幸福的模样。
沈晖和一一进来看到大人跪在爷爷面前,顿时也跟着跪下。眼中泪水滑落,目光有些不可置信。爷爷身体一直不太好,可也一年一年这么过来了,怎么忽然间就走了。
睡梦中去世,身体都已经有些僵硬。李霞赶快去买来装老衣裳,趁着还没完全动不了的时候给穿上。
发丧、入殓、冬天天冷,看的日子在五天后,在家里停灵五天。一时间省城认识的人全得知了这事儿,家里人来人往,外地的经销商和供货商们也来了许多。
“李老板,你看我们也难。你这大生意,我们就是小本买卖。万一、您要是手头宽裕,就先把货款给我结了,我急需资金周转。”
一位从中原来的供货商顺带想要钱,私事忙着公事也怼到了眼前。老爷子是厂子股东,甚至不知道内情的都以为他占着大头。如今老汉去世,也不知他的遗产如何分配。有人害怕有什么动荡想结算也正常。
“给我点儿时间。怎么着先把我们家老爷子的后事料理完咱们再说。”说完看这俩还苦着脸,她无奈道:“我们家老爷子的遗产全留给我们一家子的,工厂不会因为这个而分家。不会有什么纠纷,也不会出现什么麻烦。”
是吗?这俩眼珠一转没再坚持。“那,咋没见律师来呢?”
“律师出差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放心,我还能骗你们嘛。”
一一看到了有人在跟妈妈要债,原以为已经解决的财务危机,却原来还是没彻底压下去?他默默的在替妈妈担心,还不敢问妈妈,怕惹她心烦。
身上带着孝,他出去在大门口转悠。方中诚听闻消息前来吊唁,门口看到他低着脑袋情绪低落。脚下一根枯枝,被他碾过来又碾过去。
“一一、”
闻声抬头,看到他后沈如一接着低头用脚扒拉那根枯枝。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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