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阿贤才说:“谢谢你,大哥。”
“谢我做什么?”陈修泽说,“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阿贤,之后怎么做,做什么,就全看你自己了。这东西强求不得,强扭的瓜不甜。”
阿贤下了台阶,他下意识想要去拉帽檐,拉住空,才想起今天没有戴。
他说:“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能配得上人家……不过那个烂人实在恶心。”
绝不能眼睁睁看米娜进火坑。
“你若觉自己下半生能令她开心,就去争取,”陈修泽眯着眼,拍一拍他肩膀,“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阿贤去哪儿了?嗯?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配不配,你若觉得能提供给她更好的生活,就合衬。”
阿贤说:“大哥,你现在这样讲道理,以前可不是这样。”
陈修泽自己拉开车门:“以前我怎样?”
“那时我建议你抓紧时间去见方小姐,免得她同梁其颂越走越近,”阿贤回忆着,说,“你和我说,方小姐学习好成绩优秀,不能这样突然去见她,不然会吓到她……准备又准备,最后等到下雨天才去见方小姐,你心疼方小姐淋雨,又不能接她回家——后来明明也能直接留方小姐住下来换衣服休息,你还是放她走。”
陈修泽摇头:“此一时彼一时。”
“所以要将心比心,”阿贤说,“那时候你怎样对方小姐小心翼翼,我现在对米娜也是同样,不敢唐突。”
陈修泽松快了些,笑:“原来你也这样想。”
他自言自语:“连你也能瞧出。”
连阿贤都能瞧出,他对方清芷小心翼翼。
偏她看不出。
刚回到家,陈修泽还未换下衣服,就听孟妈匆匆忙忙上前,忧愁地告诉陈修泽,警局里打来电话,说方小姐被他们捉去了。
陈修泽皱眉:“为什么?”
孟妈说:“说是方小姐……携带大量含违禁品的巧克力。”
陈修泽说:“巧克力?”
巧克力——
那盒指控方清芷犯罪的巧克力如今正好端端地放在警察局桌子上。
方清芷被暂时关在房间中,她刚刚获得准许,为陈修泽打去电话,可惜他如今并不在家,不知何时会回来。
而在此之前,她已经接受了两轮审问。
“巧克力是他送给我的,”方清芷指了指玻璃窗外的赵昊天,冷静阐述,“我一颗都没吃,刚下课,你们就突然将我抓进来,说这里面掺了违禁药物——真要捉的话,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将他也一块儿控制。”
“少说糊涂话了小姑娘,”警察头也不抬,刷刷刷地在写东西,漫不经心,“你知道外面那人是谁吗?是我们局长的公子,是主动检举你携毒的优秀公民。我能体谅你年纪小,一时间误入歧途,但还是劝你好好反省,好好思考等下谁为你交保释金接你出去。别想着往人身上泼脏水了,傻孩子。”
方清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
警察指一指:“从你包里搜出来的巧克力,还有证人和证词。”
方清芷笑:“是证人和证词可靠,还是局长的公子所以更可靠?”
警察低头,勒了勒腰带。
方清芷说:“如果是后者,请告诉你们局长,等一会儿能替我交保释金的人就来,他叫陈修泽。”
警察一愣,继而大笑,摇着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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