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整天昏迷不醒的药,会让人虚弱,但不致命。”
是药三分毒,这药也会伤身,季夫人靠流食续命,已经伤了根本。
南乔闭了闭眼,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她再睁眼时,多了一丝冷肃,“之前的药方呢?拿来给大夫瞧瞧。”
李大夫接过药方看了几秒,眉头紧皱,“这是安神的药。”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不能乱开。
奶娘看着瘦骨嶙峋的季夫人,心痛如绞,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定是二姨娘下的毒,我这就去告诉老爷,我家夫人不能白白吃亏……”
“站住。”南乔冷声喝止,“你怎么知道不是季家主下的毒?”
如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脑袋嗡嗡作响。
奶娘面色惨白如纸,“这……不会吧?老爷没有理由给夫人下毒。”
但,他从来没来探望过夫人,还无视主院被打击。
南乔站在比他们高,看的比他们远,跳出局限看的更清楚。“有,一是拿捏哥哥,二是引我入毂。”
季家主对季昀卿的怨气都发泄在妻子身上了,这男人凉薄的让人心寒。
奶娘的眼泪哗拉拉的流下来,“可他们是结缡多年的夫妻啊。”
怎么忍心?怎么可以?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南乔点出了极为残忍的事实,“季家主对娘没有多少夫妻情份,男人心狠起来不是人。”
更多的是利用,是利益权衡后的妥协。
有时候女人输的惨,只是因为没有男人狠。
心慈手软的女人,怎么斗得过狼心狗肺的男人?
奶娘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纵然没有情份,但相处多年,怎么也有几分义气,养只狗都养熟了吧。
“那怎么办?小姐,你一定要救救夫人啊。”
她不是多有主见的人,其他丫环也习惯了服从,这关键时刻居然没有一个能打的。
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南乔身上,希望,南乔是个好的。
南乔果断的下令,“我打算把娘带去农庄休养身体,你们准备一下,”
她一声令下,大家忙活起来,衣物,寝具,金银细软,平时用惯的东西。
南乔见收拾那么多,忍不住打断,“只需带些贴身衣物和好拿的随身用品,其他都别带。”
奶娘将装满银票的匣子收进怀里,看着满室贵重的摆设,恋恋不舍,“那会便宜了别人。”
二姨娘那个女人穷凶极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南乔完全不在意,“怕什么?他日让他们百倍的奉还,就让他们暂时保管一下吧。”
这话奶娘爱听,有道理。
看着南乔条理清楚的安排各项事务,奶娘的心略定,“会让我们出去吗?”
“不行就硬闯呗。”南乔看了一眼随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