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拉住知春,“好了,你和她争有什么意思。”
圆枣站到杏仁身后,笑嘻嘻的跟着念,“就是,白费力气!”
知春被两人里应外合的配合逗得又气又笑,伸手捏着圆枣的鼻子,“你个厚脸皮,光长了个嘴,怎么就不长脑子!”
“我长来干什么?到时候不得挤得你没处站了?”
主子身边的大宫女不止是四个,只是她们四人都不愿出宫,互相扶持伺候主子,相得映彰是最好的。主子也不想太多人,因而个人的分工齐全。
如圆枣,就是梳头和养花的。另外和知夏两人,都是天真逗趣说笑的。
整日里做着贴身伺候和分担解忧的知春无话可说,唯有抿着嘴角。
想了想不能堕了大姐威风,命令一声,“快去挑衣裳首饰,晚些主子要出门的。”
“诶。”
圆枣甜声应着,她听了皇上的吩咐,轻手轻脚的去走到门前。就等晚点,再推门进去。
事实上,婉绣不用等人叫,自己就起来了。
屋子里冰鉴散着温,炕头的水车扇带着清凌凌的水声。微微凉的温度,带着身下柔软舒适的惬意,让人很快就开始打起盹来。
婉绣撂下笔,将册子收了起来,转身躺着睡了下去。
夏日里犯困是常事,不过她以为只是眯会儿而已,不想一觉睡的不短,以至于人都发冷了。
婉绣起身,看向正联摆的洋钟,下午快四点了。扭身揉着昏沉沉的额角,打开冰鉴盒子,摘下两颗葡萄下嘴。
凉丝丝的,顿时清醒了。
“来人。”
“主子,有事吩咐?”
知春圆枣推门而入,身后的宫女捧着洗漱的温水等。婉绣含着眼泪珠子擦了擦,“洗漱吧,膳食摆在外面就好了。”
既然是画日落西山园中景,自然就要早早做好准备,抓好那一瞬将它画下。
须知,每一日的景色都是不同的。
奴才们伺候的手脚很快,婉绣洗漱更衣到了凉亭,石桌上的笔画摆好,另一边还支了矮几摆好膳食。
婉绣不慌不忙的用膳,看着这院中偶尔有人路过的景色,心情舒畅起来,午后的昏沉也都解了。
品了花茶,提起笔来。
“这是十二格格送来的颜料,说是用的锦带花。条缀彩霞,很合主子的颜色轻重。”
婉绣点了头,让那颜料放下,她习惯性的画了大致的菱角模样出来。
秋水阁的屋檐,条条垂柳,蜿蜒石板小路,一湾吐着鱼儿的池塘……
婉绣俯身画的认真,秀眉也画上了专注。
静鞭甩响,奴才请安。
笔下描上最后两朵锦带花,婉绣这才抬头,“爷金安。”
“嗯。”
康熙背着手漫不经心地走近来,他垂首看着已有模样的画作,“园中景。”
婉绣点头,她落下笔,“闲来无事,爷今日怎么过来了?”
“散散心,就被奴才引过来了。”